們抓住這個機會,恰到好處地揮舞着繼承自前輩的遺物沖入了地陣之中,可跳幫戰本就殘酷,更不要提此刻的對手是恐虐的魔軍
殺戮與死亡對它們而言本就是銘刻在本能中的一環,聖血衛隊的殺戮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倒引起了更加血腥與狂熱的反撲。
馬拉金親眼看見一名衛隊的成員被數十名放血鬼硬生生以身體撲下,然後淹沒。想要救援他的兩名慟哭者也隨之一同死去,被斬首,被利刃穿胸而過
他憤怒不已,卻根本無能為力,只能泄憤般地拔出爆彈槍扣死扳機。
曾幾何時,在泰拉之戰結束以後,天使子嗣們的數量成為了一個痛點,可時至今日,這早已不是問題。
馬拉金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個時代遇見前人的痛楚。
半秒鐘後,他得出一個戰術結論。
「.撤退。」馬拉金說,聲音在通訊頻道內迴蕩。「我們無法保住主艦橋,必須撤退與大部隊匯合。」
立即有人同意,那是聖血衛隊的衛隊長賽法蘭:「的確如此,馬拉金戰團長,但我懷疑我們是否能真的執行你的命令。」
我自己也懷疑。馬拉金差點就將這句話脫口而出,但他終究沒有。與此同時,他的跳包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搖晃。
這說明燃料已經耗盡,他必須降落在一處較為安全的地方,否則極有可能一頭撞進魔潮之中。
放血鬼們會非常欣喜地將他肢解,這些東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戰士的死亡。它們生來就是為了殺戮,強者最好,弱者次之,屠殺最為重要.
他調整方向,墜落在慟哭者們的戰陣之中。他們本是作為儀仗隊陪同他一起登上紅淚號,現在卻不得不在武備短缺的情況下進行戰鬥。
為了一些華而不實的披風或肩甲上的裝飾,大部分人都卸下了武裝帶和配套的武器,以求達成某種程度的和諧。
這種對於美感的追求在此刻成了一種難以啟齒的夢魘,不止有一個慟哭者甚至沒有一把最基本的爆彈手槍,只能頂在前方,用手裏的刀劍說話。
這對於喜好近戰的恐虐惡魔來說完全是求之不得,它們狂喜地前進,逐步逼近,不慌不忙。
馬拉金甚至用不着仔細觀察就能知道它們到底想做什麼——無非是將他們逼進角落,然後緩緩蠶食。
戰爭的本質即是找尋敵人的落點,然後痛擊它。而現在,他們的弱點被找到了.
馬拉金握緊他的救贖。
事已至此,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頭高大如山峰般的惡魔帶走了聖吉列斯,他不敢想像沒帶頭盔的原體要如何在真空中與那樣的一頭怪物搏鬥
悲觀的慟哭者認為,事後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只是他們能尋回一具全屍。
絕望正在他心中匯聚,然而救贖的握柄卻依舊冰冷如初,它的溫度透過了手甲,傳遞至了他的指尖與兩顆心臟之中,令他意識到,戰鬥還未結束。
現在不是哀悼的時候,更何況,天使極有可能根本沒死。他是聖吉列斯,他絕不會死,尤其是死在一個污穢惡魔的手中。
「兄弟們!」馬拉金高舉刀刃,怒火像是炸彈般自胸膛中炸開,讓他的聲音變得好似雷鳴。「讓聖吉列斯以我們為榮!」
他沖向魔潮,開始奮力砍殺。驅邪神符暢飲鮮血,猩紅之光無有斷絕,漆黑的烈焰盤旋於刀刃之上,協助他進行殺戮。
很快,艦橋的主要空間便充滿了屍體,以太血肉那獨特的臭味更是已經徹底破壞了生者們僅剩下的一點嗅覺,讓他們幾乎難以呼吸。
馬拉金喘着粗氣,望着眼前擠滿了每一寸空間的惡魔們,心裏明白這就是最後一刻了。
已經不會再有支援了,根本就沒有支援成立的條件。
血騎士們一馬當先地在森托爾的帶領下前往了紅淚號後端,以包圍引擎。
撕肉者們發揮了他們的天性,奔向那些最危險的戰場——即亞空間裂隙打開的地方。加百列·賽斯當仁不讓地自薦成為了最佳人選,但他已經很久沒與他們聯絡過了。
聖血天使與慟哭者們則負責守住主艦橋,由於戰火突然,能夠趕來的聖血天使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