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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玩意能夠在自己說出一番套話後,立刻選擇站住不動,約束根須和枝條,這並非沒有智力的表現。
倒像是被馴熟的狗子。
戰士也想到了這點,並且比李儉想得更進一步:「好像可以交流,你要不要撤去法術,保持警戒,試它一試?」
「可以,我把火球藏起來,如果它只是騙我撤去法術,那就快刀斬亂麻。」李儉點頭,在通訊頻道中答應,又讓戰友做好再次動手的準備,將自己身前的火球挪開,緩緩卸出其中蘊藏的法則侵徹力。
已經搓了一個特大號的火球,又要營造可以交流的氛圍,李儉總不能將其中的法則侵徹力憑空抹了——這玩意倒是不會反過頭來把施術者殺了,但積攢的量太大,突然釋放到空間中,和就地引爆炸藥沒什麼區別。
微量炸藥的就地引爆叫逗你玩,少量炸藥的就地引爆叫爆竹。整個上百噸當量的濃縮炸藥就地引爆,別說爆炸威力了,光是排開空氣後形成的短暫真空都夠路過的生物喝一壺的。
李儉火球中積攢的法則侵徹力,如果朝着生物群體釋放,運用得當的話,能弄死十來萬剛剛進入靈氣復甦時代的人類。
就這玩意,要是朝着地上長着的柳樹林緩緩釋放
接下來也不用考慮什麼以人族代表的身份和樹之巨人進行外交方面活動了,直接宣戰宿敵就行,這可比遊戲裏的宣戰還快。
火屬法則侵徹力向天空噴撒,被推流吹向天空,剛好撞上一片三四百米高的積雨雲。積雨雲像是被啃食的棉花糖似的,流露出金光萬條,消融不見。
推流仍在飛行,但李儉並不關注自己向天空傾瀉的法則侵徹力還會做下什麼事。他看着眼前依舊僵立不動的樹之巨人:「說話。」
樹之巨人僵立着。
李儉等了一會,見它確實不回話,但也不進攻:「不會說話?不會說,能聽懂的話,你把你的樹枝舉一下,我看看。」
樹人抬起了枝條。它確實是一棵柳樹,那些枝條非要糾纏在一起才能模仿動物的肌肉,在李儉要求它舉起樹枝的時候,它不得不將自己好不容易捆好的枝條又抽出來,輕飄飄地將一枝柳條抬高,又像是害怕李儉誤會它的意思,嗖地收了回去。
李儉:壞事了,這玩意確實聽得懂妖語,而且有交流欲望,這下增強頭盔錄像了,自己得按照對外交流的方式來做事了。
戰士也放鬆下來,他又回到李儉的側後方,示意自己僅僅是李儉的副官。大抵是他曾經受過「如果和李儉一通出行,需要對非人類表現出李儉的地位」之類的教育,在他回到李儉側後方懸空站立時,為了讓柳樹更好地理解兩人之間的關係,他入鄉隨俗地模仿了其它柳樹面對樹之巨人時畢恭畢敬的姿態,將自己抱住,並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通過神識觀察到這一切的李儉:?
這下木已成舟了,看這架勢,這場架多半是打不起來,自己要被迫轉換成外交模式了。
「那你既然不會說妖語,但能聽得懂,你打算怎麼解釋剛才狂衝過來,好像要襲擊我們的動作?難道要靠我一點一點的提問,你一點一點地舉起柳條嗎?」李儉將妖語翻譯軟件的話鋒調整成嚴厲模式,質問樹妖。
樹妖僵直着,僵得久了,便抖動起來。
這玩意本就是冬天的樹妖,也沒有為了特立獨行,讓自己強行長出滿樹的葉子。一棵沒有葉子的枯柳樹拔起根須,在地面上瑟瑟發抖,可不是什麼好看的光景。
「別抖了,你就算按照二進制抖動,我也看不明白你要發什麼癲。」話雖如此,但李儉心中琢磨,如果柳妖確實在利用二進制語言發報,這是否意味着它擁有的智能還蠻高的?
如果這玩意真的在用二進制語言發報,很遺憾,自己的頭盔沒有連接數據中心,不會有人分析它的語言特點,繼而破譯密碼。妖語軟件現在是死的,也不會自動翻譯從沒接觸過的類型的語料,它的發報只能淪為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