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賓的情緒一時半會還真下不去,「他現在是市領導了嘛,我還是一個局長,他來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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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感覺好不好啦!」戴學松搖頭,抽了一口煙,往虛空中一吐,道:「你這還是在說氣話!到底來調研什麼?」列賓道:「什麼『和領導幹部戰鬥力』調研,你說這是什麼玩意?邪門不邪門?」戴學松卻道:「建設情況的調研,確實是蕭崢這個組織部長的職責範圍,不能說『邪門』。你還是好好地接待、好好地匯報吧。」
「你讓我怎麼匯報啊?」列賓還是心不甘、情不願,「他是我的後輩呀,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戴市長,你就容許我找個理由吧,我就說你找我有事吧。市長找我,他這個市委組織部長總得讓位吧?」
「不要幼稚!」戴學松道,「你能躲得過一時、能躲得過一世嘛?今天,我可以找你商量事情,那麼明天呢?我還找你商量事情?!後天呢?還找你商量事情?!因為你的事情,我還得莫名奇妙得罪一次蕭崢?況且,他掌握着幹部調配的權柄,他是沒有權力提拔你,但是把你換到這裏、換到那裏,可不可以?蕭崢目前是陳青山面前的紅人,他要是提議動你,你覺得陳青山會不會同意?」
列賓想想,確實如此。他心裏頭一次感到這麼彆扭,這麼鬱悶,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他問道:「那麼,我就只能接待他了?」戴學松道:「那是。最近,大家都只能委屈一下了。別說你、我了!就是山省長目前也鬱悶得要死!你想想,寶礦的問題,本來都想好了以石膏礦來開採,可現在被蕭崢這麼一攪合,搞出了什麼『鏗鏘』礦的保護來!等於是將一個聚寶盆給封存了起來!你說,山省長現在是什麼心情?!」
列賓道:「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蕭崢、陳青山這幫子人!不知道山省長後期還有沒有招數?」戴學松道:「我相信,山省長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孫書記也不會,他們肯定還在想辦法。所以,如今我們一定要穩住!」「穩住?」列賓問道,「要穩到什麼時候?」戴學松道:「穩到我們可以揚眉吐氣的時候!所以,這段時間,讓你的手下,包括你自己在內,一定要收斂起來!」
列賓嘆了口氣,道:「不就是夾着尾巴做人嘛?」戴學松道:「挺過這段時間,說不定好日子還在後面!」列賓道:「希望戴市長說的好日子,能早點回來啊!」戴學松道:「你先把眼前的事情應付過去再說。」
次日,是陰天。
市民政局在市委市政府大院之外辦公,是個小天地。蕭崢上班時間八點半準時坐車出發,前往市民政局。除了蕭崢之外,還有常務副部長翁偉、兼幹部處長康立、市委組織部辦公室主任汪吉、聯絡員任永樂,一共五個人,用了部里的商務車前往。
車子從西海頭的大街上行駛而過,前兩天的寒潮,讓雲杉的葉子都掉落滿地,但是油松還是保持着蒼翠的模樣,不過街上或騎車或步行的老百姓,卻已經換上了厚實的棉襖和羽絨服。蕭崢這個時候,竟然想起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鏡州、杭城,那裏天氣是不是也驟然冷下來了?還有,正在坐月子的肖靜宇,是不是會覺得挺無聊?蕭崢忽然很想給她打個電話,然而這一車子的人,給老婆打電話,總是不成樣子,蕭崢猶豫了一下,還是克制住了這種衝動。
大約花了二十來分鐘,車子開入了市民政局的院子!
令蕭崢沒有想到的是,在市民政局這棟小樓的門廳內,市民政局五名成員,外加上辦公室主任李小剛,一共六人排成一長溜已經候在那裏了。
車子停下來,列賓竟然主動上前,打開了蕭崢這一側的車門:「歡迎啊、歡迎啊,蕭部長!」蕭崢還真的頗為吃驚,列賓替自己開車門已經讓蕭崢驚訝,更兼列賓滿臉堆笑,就如是誠意滿滿地歡迎蕭崢的到來。以前,對蕭崢的不待見;以前,在會議上一次次攻擊蕭崢,就如不曾發生過一般!
伸手不打笑臉人,列賓既然如此盛情,再加上目前是在列賓的地盤上,蕭崢下了車,跟列賓握手:「列局長好,今天要來打擾了!」
列賓保持着咧嘴堆笑的模樣,一邊說:「我們蕭部長,人家要請還請不來呢。今天能來我們市民政局調研,我們整個民政局是蓬蓽生輝啊,局內幹部從上到下,都歡天喜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