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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文化宮的大姨們,已經算是被提前打了預防針,姑娘其實就是這樣,對於介紹相親的,嘴上說着不願意不願意,但一般,行動還是會比較誠實。
特別是有過一面之緣,印象還頗佳的軋鋼廠副廠長,後面還真在報紙上找到過他的照片。
但是,你辦公桌下面壓着別的姑娘的照片,那又是幾個意思,站在窗戶口的於秋蘭,狠狠地咬着下唇,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背在身後的手也抽了回來,可以看見,左手的手指頭都被攥紅了。
這一刻的她,實在太緊張,緊張中還伴隨着一點羞惱,剛才,她差點問出那個照片裏的姑娘是誰,但很明顯,如果是質問口吻,那並不合適。
這叫什麼,這叫少女情懷總是詩,然而碰上了軍閥詩人的張宗昌,可憐到讓人同情。
「我啊,主要是想問問你,你呢,究竟想不想找到親生父母,如果,是以失去養母的代價~!」
李峰不想這麼下去繞彎彎了,鄭朝陽交代的是抓緊時間,那直入正題就是最好的詮釋,那個死老婆再次盯上了自己,誰知道哪天會在犄角旮旯,完成稀奇古怪的任務後,給自己放個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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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接受,烏鴉尚且知道反哺,羔羊都知道跪受母乳,動物都這樣,更何況,我們是人!」
女人在生氣的時候,有些會表現出來,有些則是能讓男人完全摸不着頭腦,說完這句話,於秋蘭仿佛在這裏,真的呆不下去了。
她感覺,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照片上的那個女孩,這是她第一次相親,還是一個本來印象就比較好的人,她忍受不了欺騙。
說完,徑直向門口走去,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結果,她的身後,傳來了幽幽的聲音。
「如果,他們早已經死了呢,而且,死不瞑目的那種~!」
於秋蘭轉過頭,李峰還在那裏坐着,並沒有看向她,而是手指,在桌子對面敲了敲,意思很明顯,示意她回來坐下。
如果說,剛才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心臟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那她現在的心,簡直是被那個男人拿刀捅了一百遍,千瘡百孔的那種。
「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過,從來沒有,於秋蘭雖然是撿來的,但還是有良好的涵養,哪怕再委屈的時候,也只會一個人偷偷抹眼淚,哭鼻子罷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對着別人吼過,而且,還是拍了桌子。
面前的男人,難不成,真的是她的克星。
長這麼大,苦苦追尋的問題,結果在他這,得到了這樣一個令人崩潰的答案。
「坐下,你已經長大了,有些東西要學會承受了~!」
依舊是在桌子上點了點手指,李峰目光平和的與於秋蘭對視,平和到像是在本就訴說着現實。
於秋蘭的大眼珠子,已經蘊含着豐富的水汽,看着李峰絲毫沒有挪開目光,堅定的和自己對視,這些水汽,逐漸凝聚一團,一滴滴墜入至玻璃桌面。
「你們再在門口亂轉,全天給我下車間~!」
於秋蘭最終屁股還是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但李峰的一聲怒喝,還是把這個眼睛裏氤氳水汽的女孩,給徹底嚇哭了,不知道是因為死去的親生父母,還是因為,這個男人剛才當頭棒喝的樣子嚇人,趴在玻璃桌上,哭的稀里嘩啦。
門外,一個個凌亂的腳步聲,代表着偷聽的人不少,也就是於秋蘭沒有打開門,不然,恐怕是真的臉撞臉。
「我理解你的感受,苦苦追尋的東西,轉眼,一場空,我也曾失去最寶貴的親人,斯人已逝,但我們還得活着~!」
拍了拍於秋蘭的肩膀,李峰把抽屜里的手帕拿出來,塞到了她的手中。
於秋蘭緊緊的攥着手中的手
第九百二十九章 終聞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