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程清梨更高興了,「我給瀾姐帶來了靈感啟發嗎?」
夜挽瀾笑容淡淡:「是,多虧了你,否則我還不知道如何構圖。」
程清梨看着夜挽瀾落筆,一段時間後,她發現夜挽瀾畫的並不像其他畫師那般,畫的是百年前繁華多姿的鳳元城。
畫幅被夜挽瀾分成了三個等同區域,第一部分是元夜時歌舞昇平的鳳元城,第二部分是外軍踏過,屍橫遍野淪陷的鳳元城。
而第三部分,則是高樓林立,今天重建後的鳳元城。
這三部分看似獨立,但卻又完美地形成了一個整體。
等到這幅畫最後一筆完成的時候,程清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盯着桌子上的畫副,像是見鬼了一樣:「瀾、瀾姐,你你你」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幅簡簡單單的畫了,這是歷史。
神州從輝煌到低谷再到復興崛起的歷史。
透過這幅畫,能夠看到無數先烈的鮮血,和無數後輩的努力。
夜挽瀾將毛筆放下,退後一步,微微點頭:「尚可,不會被扔進垃圾桶了。」
「什麼?垃圾桶?!」程清梨跳了起來,「誰敢這麼做,我不允許!」
夜挽瀾挑眉:「別緊張,這張我覺得不錯,你說呢?」
「怎麼能叫不錯?」程清梨大怒,「這簡直是絕無僅有天下無雙,此畫只應天上有!」
「別這麼誇我,我也會飄的。」夜挽瀾將墨曬乾後,將畫軸捲起,放入盒子裏,「剛好明天順路拿去給陶會長。」
程清梨猶豫了一下:「瀾姐,我覺得你可能會嚇到他。」
夜挽瀾的動作一頓:「嗯,我覺得不會,但你這麼提了,是要有一點準備。」
在看畫之前,還是讓陶會長先喝杯茶穩住心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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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林家老宅。
今天的晚飯,顯然林家不少人都心不在焉。
林沁和林握瑜是在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林夫人則是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只有林懷瑾吃得最香,沒有意識到任何氛圍上的不對。
吃完飯後,林微蘭把夜挽瀾叫進了書房。
「你今天把你姑姑和你表妹都嚇到了?」
「哪有。」夜挽瀾不緊不慢地在林微蘭身邊坐下,拿了一塊點心,「只是幫助姑姑和表妹建設一下強大的心理,以後總要接觸到的。」
林微蘭哭笑不得,又嘆了一口氣:「我一直不想讓沁沁學天音樂法,正是因為天音樂法雖然威力大,但卻也會傷身體,如果基礎的演奏基礎沒有打好,學天音樂法只會適得其反。」
「我都知道奶奶的苦心,但我們遲早要回本家,要和很多人對上,。」夜挽瀾和她對視,神情認真,「所以我向您保證,表妹不會受到天音樂法的反噬。」
林微蘭一愣。
林家作為天音坊之後,傳承其實要比太乙宮之後的蘇家好,但天音樂法到如今也是殘篇,缺了最關鍵的東西。
那就是保證學了天音樂法的女性不會遭受到反噬。
或許林家現在的長老團已經掌控了這種技術,只不過她的確不知。
那麼她的孫女怎麼就
林微蘭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多了幾分探究之色。
「奶奶,您要做的就是養好身體。」夜挽瀾給她捶了捶肩膀,「只要您的身體好了,我也放心了。」
林微蘭又是一怔,隨後微笑:「好,奶奶答應你。」
可她的身體
有容家的卦算在先,她知道她始終不會好了。
但如今有夜挽瀾在,等她百年之後,她也能夠放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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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江城藝術協會。
陶會長正在面客,客人是從環球中心來的。
「陶老先生,介紹一下,這是埃爾先生,就職於世界文化遺產中心。」中年人說,「日後我們和江城藝術協會的合作,也都由愛爾先生負責。」
埃爾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