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總感覺相隔甚遠,遠到只可能看到雙方一個模糊的身影,若真是這麼遠,那城門外的道人聽不到城裏的動靜,倒是合理。
不管怎麼樣,此時也不是細究的時候,張清燭很謹慎地跟在魔猿的身旁,彼此距離不足兩步遠,雙眼警惕地掃視着四周,豎起雙耳集中精神傾聽,不放過一絲絲細微的風吹草動。
可是很奇怪,慘叫聲傳來,突兀而起,又驟然而靜,再沒有後續的變故,現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平靜,再也聽不見絲毫的動靜,連微弱的氣流輕拂過臉頰,都透露出一絲肅殺。
氣氛緊張,卻沉靜。
魔猿似乎也沒有了太多的發現,它扳着一張臉,面容略顯猙獰,牙根緊咬,掀起半邊嘴角,露出一根長長的獠牙,用力地抵在下頜。
魔猿泛着金光的雙目不斷快速地掃視着四周,腦袋向各個方向快速晃動,連帶着雙眼中的金光外溢,一時間光束激射,金色的光影像螢火般飄逸。
張清燭的心情一下子陰沉了,可另一方面呢,又有幾分釋然,很明顯是有東西在附近徘徊,在窺視,但是此時似乎選擇了退卻,或許是在審視眼前的獵物吧,等到了解的情況更多,找到弱點後,潛伏在暗中的凶物會毫不猶豫地撲出,張開血盆大口,亮出鋒利的獠牙。
而魔猿的表現,很明顯,有所收穫,可是肯定不多。
注視到張清燭往來的目光,魔猿輕搖着頭,嘴裏含糊不清地說:
「凶獸,怪物,陰影,跑了。」
張清燭瞬間明了,抬起手指向前方那一列列在黑霧中列陣的士兵,詢問道:
「向前走,還是回去?」
「還是追尋那些潛伏的怪物?」
在張清燭的心裏,過分糾纏那些窺視的目光並非上策,當務之急還是先接觸前方的士兵比較好,這些士兵不出所料應該就是陰兵了,尋常活人絕無可能存活這麼漫長的歲月,而且,也肯定不是傳說中天庭的天兵。
果然,與張清燭猜想的一致,魔猿果然跟他一般想法,魔猿看着前方黑霧翻滾中的壓抑而有雄壯的身影,堅定地從嘴裏蹦出一個字:
「走」
路途不算遠,過程也並不驚險,很快一人一獸就站在相距那群陰兵不過十多丈距離的大方,一時間,張清燭和魔猿面面相覷,接下來要怎麼辦,他們毫無頭緒。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陰兵,在翻滾的黑霧中肅穆地站立,整齊列隊,身披殘破的鎧甲,手執鏽跡斑駁的長矛,一動不動,像是一個個沒有生命的石像。
張清燭不自覺地回望,望向城門樓大門處,可是只見模糊的人影,想來在城外道人的眼中,他與魔猿也不過是兩個模糊的人影,想要彼此交換意見商討個辦法,肯定是不成了。
眼下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沒辦法,只能向前再走近幾步,雖說有些危險,可是能有反應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反應,就有交流的希望,要是真的像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全無反應,那怎麼辦?
難道乾耗着?
現在此地如此詭異,情況不熟悉,危險在黑暗中潛伏,最保險的做法是用最快的速度與身前的陰兵交流,然後退出古城,與城外的道人們會合,然後再一起進入古城。
魔猿邁着大步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接近繚繞在陰兵周圍的黑霧處,張清燭緊隨其後,亦步亦趨,不離魔猿半步的身位。
「鏘鏘……」
一陣吵雜的響音傳來,是長矛與其他金屬物件相碰撞的聲音。
果然有反應,在走近離一隊隊陰兵幾個身位遠的地方,方才一動不動的陰兵終於出現了反應。
一隊隊士兵排列成行,縱橫交錯,做着整齊劃一的動作,將手上平行放置在肩膀外側的長矛,向身前擎起,傾斜,搖搖指向前方,長矛尖端寒光閃爍,銳氣逼人。
身着殘破的甲胃,早已泯滅在歷史長河裏的、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