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來變了形態。【埋星冢】中說它『離位』,是恰當的解釋,它需要被拓印下來。」
「怎麼拓印?」
「就與你之前提出的關於『取劍』的設想一樣,只不過,我們需要大量的心珀和足夠多的劍術——你知道有一種規摹圓形的方法,三條線可以圍成三角,四條線可以圍成四方,無數條短線,就可以得出『圓』的形狀了。」
「【大梁】就是那個圓?」
「【大梁】就是那個圓。」
鏡龍、司馬、衣端止,三道強大的身影圍住了中間的女子。
但明綺天恍如未覺,繼續完成了剛剛的動作,飛在空中的長劍驟然拉出一條雪白的長虹。
直取司馬額頭,司馬退步架劍,但這一次浩蕩的雲氣縱橫伸展,一劍便擊破了他的架勢,司馬掠起驚退,而劍刃直追額頭,如同快隼捕雀,將之逼得幾乎窒息。
磅礴的火從側面騰起,衣端止面上同時具備冷漠與怒火兩種神色,一杆近丈的長槍攜着一片火海刺來,又是那門近乎暴戾的玄經。
赤紅的火乍時瞬間淹沒了女子,而在那火海之中,一朵朵耀美的蓮花綻放開來,蓮瓣如一枚枚玉片雕成,那顏色紅如丹朱,純淨不似人間。
《朱蓮太液》·【阿鼻蓮開】
明耀的槍尖就是從這樣的蓮海之中洗濯而出,這一槍的威能已經明顯超過了剛剛司馬蓄積了二十一劍的【圖南】。
而明綺天手中無劍,她偏眸一眼,竟然抬手去迎。
修潤的手指在這枚槍尖上一搭,真如拈一朵紅蓮,漫天火海霎時靜止。
另一邊暫失掌控的長劍被司馬抓住機會破開,一道鋒利的劍光又朝背面而來。女子將手中槍尖朝其揚袖一送,靜凝的火海乍時怒涌着淹沒了他,明綺天轉身中從容握住劍柄,卻沒再藉機刺出。
她一手將背劍於身後,一手於身前掐訣,在這一瞬的無人打擾中,安靜地看着面前這一幕。
諸侯以人為劍,衣端止純粹的強大和勇毅這一刻正是最鋒銳的劍刃。
被【諸侯劍】律令的衣端止只一擰腕,不可一世的槍意竟然就此中斷,而其人甚至瞧不出什麼壓力。
明綺天依然望着這一幕。
男人的強大和威勢令人心驚,但他太純粹了。自始至終的無言,甚至沒有一個「人」的眼神,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似乎就只從最深處爆發出無極的殺意.那金色的瞳子和幽藍的鱗片或許在說明着什麼。
而司馬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在火海將他淹沒的那一刻,他變成了比火海還要龐多的一片——其人一瞬間化為數十近百道身影。
只是每張臉上都是不同的戲面。
《象人經》·【誰憐此面】
一切變動都在片刻間發生,另一邊衣端止冷酷瘋狂的雙眸已再次盯死了明綺天,槍尖帶起耀目的、令人望之心驚的赤紅。
近在咫尺的明綺天髮絲已被槍風揚起,她明眸平視着眼前妖魔般的男人,一道純白的畫卷從她身後展開。
隔絕了一切所見所聞,雙方仿佛一同進入寂靜的畫中。
【劍界·太白】
太白主殺。
最純粹的殺意一瞬間充溢了整個世界,衣端止如同變為真正的神魔,紅蓮驟然鋪開,仿佛將整個劍界化為火海。
這分明是他的主場!
剝去情感後的熾烈殺意在這片境界中得到了最鮮明的迴響,火溢劍界,殺意近乎冰冷,在如此神術的加持下,這幾乎是衣端止此生最巔峰的一槍!
《朱蓮太液》·【八寒登紫】
宛如龍嘯直刺女子面門,整片世界的鮮烈殺意都朝她傾覆而來,萬里火海之中,只有一襲飄弱的白衣。
造就了這一切的女子松松握劍,抬劍點上了朝她而來的仿佛無堅不摧的槍尖。
縱然不在道啟會之中,仍然慷慨授於她的儒家之劍。
《易劍》·【上九】。
亢龍有悔。
純白的世界驟然崩碎。
在奉懷時女子曾猜測仙君能不能破此劍界,實際她自己在習得此術一個月後,就先想出了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