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行走在落日的餘暉中,澤尼爾則是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塔妮婭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未曾與這位哥哥單獨談話了,以至於澤尼爾喊出她名字,她人少見的不知所措着。
實力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父親所有的子嗣攻擊,位於梭倫帝國西部靠海的領地繁榮得令人艷羨,澤尼爾的出色毋庸置疑。
沒帶護衛,沒有隨從,隻身一人,審判庭附近一向冷清,這個過於神聖的場地附近並無帝國的其他機構,因此塔妮婭明確地知道澤尼爾是專門為自己而來,而且等候多時。
「脫離漩渦了,是嗎?」
真的就像是哥哥對妹妹說話的語氣,些許寵溺,些許端着放不開的嚴厲,還有些許隨時準備訓導的威嚴。
塔妮婭正想點頭,澤尼爾卻忽然說:「你還像小時候一樣可愛。」
說完轉身就走,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直到沙曼毒霧事件落幕,塔妮婭終於有時間細細整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她才意識到自己遭遇了什麼,所有的一切佈局都是為了讓她外界的高度壓力下走向他們引導的選項。
像小時候一樣可愛=像以前一樣天真。
被赤裸裸嘲諷卻後知後覺的塔妮婭掀翻了桌子,但是她很快就平復了心情,並深刻地意識到,澤尼爾戰力上的強大使得很多人忽視了他的聰睿。
「哥哥會怎麼選呢…」
塔妮婭在心中喃喃,但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過她還是不想爽快的交出,這會給她一種屈服於塞拉和路禹的屈辱感。
塞拉瞥了一眼路禹,而後慢悠悠地說:「你領地以南是熔火群山,那裏有不少不錯的產出,如果你能繞開邊境那幾位貪婪無能的領主,未來,也許我們能幫你解決一些銷路上的問題。」
這個自然而然,而且關乎自己領地民生經濟的讓步令塔妮婭十分滿意,她順滑地就下了台階。
「但願那時候我們還能合作。」
塞拉自然知道塔妮婭指的是勞倫德的身體狀況,四大國高層都知道塞拉是勞倫德的心腹,勞倫德時代結束,她在教國還有多少話語權值得商榷。
不過台階嘛,就是讓大家場面上都過得去,安慰自己佔到了便宜。
骨灰被赤紅從宅邸地下取了出來,雖然塔妮婭這件事做得不太得人心,但是璐璐父母的骨灰保存她做得很好,甚至用特製的水晶箱保護着。
「事已至此,塞拉,你和我說句實話,這個路禹,是不是你控制璐璐的工具人。」
塞拉檢查了一下骨灰瓮的封存,她雖然不信塔妮婭會缺德冒煙到拿假骨灰,或者偷換骨灰這種方式噁心自己,但是以防萬一,她還是問出了口。
「你沒做手腳吧,我是指…」
塔妮婭愣了幾秒,滔天怒火由心底直衝腦門,滿臉通紅的她短暫地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只從牙縫裏漏出「塞拉」的名字。
「看你這反應,估計是沒有。」
路禹覺得塞拉可以委婉一些,剛才他們兩搭配得很好,直接和平拿到骨灰,現在骨灰都到手了,何必呢…偷換骨灰這事甚至比造謠他們兩關係曖昧更狠,丟出去怕是能把綠蔭之心的牌子砸得稀碎,塔妮婭再想噁心人也不至於做這不過腦子的事啊…
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為了璐璐的遭遇這麼做的吧…塞拉果然報復心很重啊…
人格受到極大侮辱的塔妮婭正要不顧形象來點梭倫特色髒話,塞拉卻開口了。
「回答你剛才的問題,路禹不是我的工具人,我控制不了他,你可能不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會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
塔妮婭狐疑地看着路禹,她雖然讓人造謠,但是這些謠言或多或少都迎合了大多數人的想法。
路禹真要說有什麼特別的,也就是在澤尼爾生日晚宴上召喚物比較奇怪,有些顛覆眾人的認知,甚至讓杜鵑大師都為之震驚。
可是召喚物…的確不入流,這個閃光點真是乏善可陳,如果真的是因為召喚物被塞拉高看一眼被帶回教國…合理嗎?
彼此都扯下了面具坦誠布公,塔妮婭也就不介意更進一步。
「事情解決了,之後有我在的場合,你不會避着我繞圈吧。」
「今日之後,我會在任何場合向您微笑,敬酒,光輝神選一向禮數不缺。」塞拉臉上洋溢着笑容。
不愧是日常跟貴族,商人打交道的人,這兩位變臉速度還真是快啊,仿佛剛才劍拔弩張陰陽怪氣的事都是幻影,下一秒就算握個手,緊緊相擁都順理成章。
這等本事路禹自愧不如。
塔妮婭沒有送行,都知道對方是演戲高手,表面功夫也就可有可無了。
笨龍升空,沐浴在夜風中,路禹和塞拉不約而同鬆了口氣,讓他們留在四大國境內最後的一條束縛已經解除,也不知道璐璐看到自己帶着骨灰回去是什麼表情。
塞拉在想像璐璐喜極而泣撲向自己的場景。
路禹則是在思考如果璐璐忽然哭出聲,自己是該安慰幾句呢,還是默默站在一邊不管…
「塞拉。」
「唔?」
看見路禹舉起來的手,沉思中的塞拉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擊掌。
「合作愉快。」
兩人格外地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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