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但是十幾日不見人影,侯爵也覺得是凶多吉少。不過即便到了這一步,侯爵也沒有篤定路禹出事,但是博恩城的這個地段的房子總是緊俏貨,有人想租,侯爵不可能壓着,因此只能派人把路禹的東西先騰進倉庫里,這也就是管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路禹聽着,直呼幸好。
當初他查詢月刻記錄時特地穿着了不同的衣服,戴了容易遮掩容貌的寬帽,用了不同的名字,甚至還塗了點灰在臉上,不然月刻記錄與五指航線的聯繫很可能就暴露了。
管家說話禮貌得體,做事也無可挑剔,這群奴隸搬運的東西也是輕手輕腳,毫無破損,可見對方所言不虛。
貴族對待貴族,總還是留着些體面的。
「感覺侯爵的照顧,我這就續租。」
在說了之後一定登門拜訪的一堆客套話之後,奴隸們終於把搬出來的東西又搬了回去,管家也確認路禹並未心存芥蒂,安心離開。
大門緊閉,窗簾拉上,路禹召喚出來的大碗艱難地走動到眾人面前,西格莉德打開了他頭頂的蓋子,從裏面拿出一塊又一塊的黃金。
沒有合適容器的路禹搬運金子只能以這種方式進行,考慮到月刻的不穩定性,每次進入他們都必須儘量多帶一些出來。
當最後一塊金子被拿出,大碗也如釋重負地迅速縮小,變成一個小茶杯。
須臾伸手捏住大碗,開心地把玩了起來,霧妖則是抓着一把金粒在歡呼…
完蛋了,一個小孩子就夠頭疼了,現在隊伍里有兩個。
塞拉和璐璐也在這時回來了。
路禹忽然聞到一股腥味,嗅了半天,這才發現來自塞拉身上,定睛一瞧,璐璐頭髮黏糊糊的,衣服也有些濕潤。
璐璐不管不顧,徑直穿過客廳,直奔洗浴室。
「你們不是去看笨龍嗎,怎麼這路上還掉進水裏了?」
塞拉說:「沒掉進水裏,不過笨龍見到璐璐哭得太厲害,哭着哭着還冒鼻涕泡,口水也噴了一地…」
路禹身子一抖,腦海里一下子有畫面了。
塞拉把路禹拉到一邊,瞄着不遠處的須臾,告誡道:「須臾是意識碎片變成召喚物這件事,之後不要再提。」
路禹沒有問為什麼,他乾脆地點了頭。
塞拉對於路禹的從善如流很滿意,他不管路禹是怎麼做到,又有什麼樣的秘密,她只希望路禹清楚這件事對於魔法師,召喚師的吸引力。
召喚物雖然不是正常的生命,但是形式上卻能夠與召喚師共存,相當於獲得了與召喚師同等的壽命再活一次。
那些即將壽盡的魔法師才不會理會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管什麼形式,不管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將死之人眼裏只能看到「再活一次」這四個字,為了這四個字,他們會變成最兇殘的怪物,而掌握了這個秘密的路禹才四階,面對成群結隊捕食的怪物,下場可想而知,即便是璐璐和自己加在一起也絕對保不住他,這也是每次討論意識殘片和召喚物的聯繫時,塞拉都會把安娜和伊斯科傳送走的原因。
為了璐璐,路禹絕對不能出事。
失去過塔妮婭的璐璐內心有着一個巨大的空洞,路禹和自己勉強填上了,一旦路禹出事…
如果她心存善意還好,可當她對這個世界失望…
至於召喚師,召喚物與專屬召喚物他們無法分清,現存的召喚師大多都是學者,對路禹最大的威脅也不過是像條鼻涕蟲一樣黏着路禹不放,這其實也挺煩的。
塞拉曾經遭遇過這樣的人,她明確拒絕與他共進晚餐,他卻能面不改色地帶着僕人敲鑼打鼓地追着她,黏着她,非要她答應下來…
某種意義上,被召喚師糾纏,也許比被魔法師糾纏還煩人,至少後者你可以見一個殺一個,可前者呢?
面對這堆看見了知識,渴望獲得卻被殘忍拒絕而痛哭流涕的人,他們很可能還是一群白髮蒼蒼的老者,你總不能打他們吧?
路禹突然問:「我這段時間按照璐璐的構思寫了很多設計,她雖然不好意思,但是話里話外還是想知道,到時候,你來不來加入我們。」
塞拉愣了一會,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