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珍藏才換來的,怎麼可能!」
布魯爾眼睛佈滿了血絲,神情猙獰。
路禹冷哼一聲把他甩到一旁,軲轆了兩圈爬起來的布魯爾腳底虛浮,看到路禹手中的銼刀,無力地癱了下去。
但猛地,他張大嘴巴大喊:「一頭巨龍,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珍而重之保管起來,神經病嗎!」
布魯爾確實無法理解,但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後,路禹卻明白法古塔爾如此做的原因。
已經被衰朽折磨到極限的他需要「情感」維持他為數不多的理智。
喜歡的少女,凡妮莎、薩耶爾,一個個與他緊密相連的靈魂紛紛離去,只剩下他依舊盤踞於山峰之上,凝視着來來往往的眾生。虬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對他只是眨眼睜眼,周而復始的一切令洞悉世事的他覺得索然無味又無比憎惡。
當時間缺少了錨點,生命只是過眼雲煙,法古塔爾的靈魂已經充滿死氣,他與克洛倫斯何其相似。
所有被他珍而重之保留在身軀之上的物件,均是他漫長生命中閃爍着光亮的節點,每當他目睹這些寶物,思緒便能重新回到那段令他溫暖的時間之中,仿佛有些人,從未離開過。
在法古塔爾眼中永遠仍是少女的她拿着銼刀,一點一點把他長歪的指甲磨平,那「刺啦刺啦」的刺耳噪音仿佛能穿越時間,讓他回到某個慵懶的午後。
法古塔爾知道這樣做很浪費時間,也許他甚至阻止過少女,讓他不要浪費寶貴的時間,但少女卻不這麼認為,開心地把這浪費時間的事情賦予了浪漫色彩,耐心地做着。
「你還是感激法古塔爾吧,他沒有追究你們這群無知者的意思,否則」
布魯爾像是受了激的猴子,從地面上一躍而起:「否則什麼,他現在自身難保,別嚇唬人了!」虬
「他中毒了不是嗎,別想瞞過誰,他那痛苦掙扎的醜陋姿態說明了一切,死亡只是時間問題,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高高在上地指指點點!」
像是覺得自己巨大優勢一把梭哈的最終賭輸了一切的賭狗,拒絕承認自己失敗,為了僅剩的尊嚴與威信,布魯爾惱怒地回擊。
大量魔法師從殿外湧來,得到調遣通知的他們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
被大量魔力鎖定的路禹表現得雲淡風輕,聊天室內的璐璐和塞拉看布魯爾像是看小丑。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能被這些所威脅?」路禹氣極反笑,「是因為我不是巨龍,沒有巨大的身軀與堅不可摧的鱗甲?」
「這裏是我的宮殿,這裏都是我的魔法師,而你只有一人,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覺得自己能安然無恙脫身。」
「殺死你之後我會繼續發動屠龍之戰的,我失去的,會一起拿回來!」虬
魔力縈繞於路禹周身,但他沒有施法,而是悄然讓渡了身軀:「確實,數量足夠,哪怕是二階,三階魔法師也能殺死九階魔法師,只不過你們還不夠格。」
「你做錯了選擇,如果你剛剛乖乖閉嘴讓我走,一切都將無事發生。」
「你們選擇了挽留那就把命也留下吧。」
塞拉冰冷地下達了判詞。
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嘯從大殿之外突兀地響起,查看狀況的魔法師輕而易舉地被渾身瀰漫灰氣的靈體洞穿了身軀,直挺挺墜落地面。
塞拉接管身軀,說:「你們讓那些可憐的士卒甚至是普通人充當炮灰以吸引法古塔爾注意力,進而讓魔法師獲得攻擊機會,他們慘死的靈體遊蕩在海灘之上久久不散。」
「於是我稍微將他們聚集到一塊,改變了他們的姿態,讓他們擁有向你們這些高高在上操縱他們送命的人復仇的資本。」虬
「感謝你們讓我在推開那扇門前,還能再練練手。」塞拉無情地下令,「無力抵抗者不殺,無魔力者不殺,其他,請便。」
衛兵們顯然沒聽懂這句話的含義,舉起武器試圖阻擋這些癲狂的灰靈,卻被灰靈撕成了碎片。
在看到有衛兵拋下武器逃竄而灰靈視若不見後,衛兵們一一效仿,侍從們瘋狂逃散,只剩下權貴與魔法師們艱難抵抗。
魔法師剛剛施法,高速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