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
「婦人也要麼?」
劉小虎笑着捏了下這女兵的鼻子,說道:「你不就是個小婦人麼?」
這女兵甚是歡喜,說道:「大家的心,從來都是最好的!」
風雪裏打了半天仗,這女兵的臉蛋、鼻子都被凍得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劉小虎順手又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笑道:「二狗子,就你會說話!」補充說道,「婦人雖要,但只要健壯的。」
這女兵乖巧點頭,說道:「是,不用大家吩咐,小婢也曉得!」
塢堡是義軍戰士們用命打下來的,再一個,糧食,義軍也缺,故是卻不能在打下塢堡後,把糧分給堡內的住戶,莫說劉小虎並無此意,即便她想這麼做,義軍戰士們也不會答應。
因而,要想給這些堡民留條生路,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願意入伙的堡民來投。
出了塢堡,雪還下的很大,抬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塢堡的近處是田地,田中積滿厚厚的落雪,較遠處稀稀拉拉的樹木上,乾枯的樹枝表面亦覆滿了雪,毛茸茸的,聳立在這風雪之下,一副遼闊的冰天雪地的景象。
劉小虎翻身上馬,極目向南眺望。
堡南對郡兵的戰鬥已入尾聲,逃竄出主戰場的郡兵和仍在追擊的義軍戰士們,從劉小虎的這個位置望去,已經都是一個個的小黑點,瞧不清楚了。
劉小虎策馬向前。
女兵們步行追隨。
主戰場距離堡南幾里地遠,快到時候,從堡東方向來了一隊人。
帶頭的沒有騎馬,騎了頭牛,穿的不錯,裹幘帶刀,也披了個大氅。
兩下靠近,劉小虎認出,這人是董次仲的一個從子。
戰馬此物,在義軍裏面是很稀缺的。劉小虎的馬是她家裏養的,整個義軍隊伍中,除了劉小虎,只董次仲等數人有馬。高長等這些中層首領們多是騎驢,像高長,騎的就是驢,少數也有騎牛的,牛的話,雖然好像在大家的認知中,跑得不快,但實際上牛若全速奔跑的話,較短距離上的速度也還是不慢的,而且牛體積大,慢速前進狀態下,騎着也相對舒服。
所以董次仲的次子沒有騎驢,而是騎了這麼一頭牛。
牛背上放了塊厚厚的墊子,牛脖子上挽了根繩,他拽着繩子,驅牛而進。
於風雪中,遠處看去,倒也可稱一景。
兩下相見,這人想從牛上跳下來,向劉小虎行禮,可劉小虎並無停馬見禮之意,他便只好仍留在牛上,草草行了個禮,笑與劉小虎說道:「劉從事剛從塢堡里出來麼?」
不用說,這肯定是如劉小虎所料,董丹已把她到塢堡的消息報給了董次仲,這人因此而知了劉小虎適才是在塢堡里。
劉小虎瞧了眼這人後邊的隊伍,約四十多人,問他道:「董三老叫你帶人來支援我部的麼?」
這人說道:「是啊,我阿父聞報說,賊郡兵雖已被從事擊潰,然尚未被徹底殲滅,就令我帶上人馬,趕緊來助從事一臂之力,爭取能將賊郡兵徹底消滅!」
這是睜着眼說瞎話,郡兵已逃得快不見蹤影了,又哪裏還需要人相助?
劉小虎心裏清楚,這必是董次仲在聞知劉小虎殺掉了田交,闖進了田交的院子後,知道田交的家產他已無法獨佔,所以就趕忙叫他這從子帶人來戰場上,以圖能夠多佔走一些繳獲。
劉小虎沒有當面點破,笑了笑,說道:「好吧,那咱倆一塊兒去。」
漸漸靠近主戰場,地上的雪盡被踩得化了,泥濘一團。
再往前走,敵我雙方戰士的屍體陸續出現。郡兵的屍體盡被扒得光光的。無論敵我,屍體上的血跡都已凝固,流下來的血把地上染的一片一片的紅。
又往前走,開始看到郡兵逃跑時丟下的旗幟等物,凌亂的散在雪地上,延向遠處,入眼皆是。
並有些負傷的義軍戰士,互相倚靠着,坐在邊上的雪地里取暖,暫還沒有人來照顧他們。
又有些義軍戰士,正把郡兵丟棄的兵器、從郡兵身上扒下來的衣物等,堆積到一處。
繼續往前,一輛這支郡兵來時所帶的輜重車歪斜地停在泥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