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說聲,你倆也跟着去學。」
蘇建的識字班主要面對的是軍吏,尋常兵卒沒資格去學的。
這也側面證明了,做李鐵的副手,確乎是被拔擢為了軍吏!王庭、閆雄歡喜應諾。
見李鐵坐着,似是沒有什麼話說了,曹幹反是奇怪起來。
他問李鐵說道:「李大兄,你沒有別的話提了麼?」
李鐵說道:「小郎,政委此任,我三人必會盡心做好,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向請小郎指示。」
曹幹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此事。李大兄,你做了政委以後,你屯屯長的此職,你就不好兼任了。我想問你的是,你屯屯長此職,你有何人推薦?」
亂世造反,兵就是權力,就是能夠保證自己生存或者享樂的力量,就是保證自己地位的基本。
強如力子都,他帳下各部從事的本部部曲,他也不能強奪。
曹豐、曹幹手下的部曲人數,儘管遠不能與力子都的部曲比,道理是一樣的。
李鐵若是離開其本屯,出任政委,則他本屯的繼承人選,最適當的當然便是由李鐵舉薦一人。李鐵居然沒有任何向曹幹提出這方面要求的意思,曹幹豈會不覺驚奇?
聽了曹幹此問,李鐵恭敬地回答說道:「小郎,我知道出任政委後會很忙,只小郎剛說的那兩件讓我三人先做的事,我三人恐怕就要忙得腳不沾地,我屯屯長之職,我沒想着兼任。至若我卸任後,該擢何人繼任?一切悉從小郎與曹大兄做主。」
曹幹與曹豐對視了眼。
曹豐頗是驚訝。
曹幹甚是欣慰,心道:「不愧是我慧眼識人,選出來的頭一個政委人選!思想覺悟果然高!」
更加放心讓李鐵來做政委了。
放心歸放心,李鐵屯的屯長還是只能選用李鐵屯的人。
一個是因為默認的潛規則,現不到打破的時候。
一個是因為不同屯的戰士,就如曹豐本屯的戰士一樣,大都是來自同一個鄉里,如果貿然派個外部的人,空降過去做他們的屯長,也很難服眾。
於是曹幹笑道:「李大兄,你弟弟勇猛敢戰,我去你們屯參加圍爐夜話時,見他也頗得你們屯部曲的士心,便任他繼任你屯的屯長吧!你覺得何如?」
李鐵依然恭謹的樣子,回答說道:「若是小郎和曹大兄覺得我阿弟行,讓他試一試也無不可。」
「好,阿兄,你怎麼看?」
曹豐怎會說不行?
他說道:「行,就這麼定了。」考慮了下,與曹幹說道,「阿幹,要不就明天下午吧?趁着把各屯伍長以上都集中起來,給他們轉說季軍師操練章程的機會,我正式地宣佈一下,任李大兄做政委,任王庭、閆雄做假政委,以及任李大兄阿弟繼任其屯屯長的這幾道任命,行麼?」
曹幹笑道:「阿兄,我沒意見。」
對談到此,帳外夜色已深。
李鐵、王庭、閆雄新得政委此任,而且直到現在,三人都還沒能搞清楚政委究竟是幹啥的,難免忐忑,他們很想多在帳中待會兒,好再多聽曹幹說說,可他們也知曹豐傷勢初愈,精力不是很好,這會兒在燈下看去,面色已顯疲憊,三人皆是知情識意之人,便起身,行禮告辭。
曹幹親把李鐵三人送出帳外。
望着他們的身影在初春的夜色中遠去消失,曹幹才返回帳中。
戴黑還在帳里。
曹幹剛與李鐵三人說話的時候,戴黑在旁默不作聲,只是見誰的熱湯喝沒了,上去添上一添,炭盆中的炭不夠了,她往裏頭丟上兩根,端得一副賢惠周到的小媳婦樣子。
曹幹從後世來的習慣,有時還不能改,順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摸了一摸,說道:「阿嫂,你只顧管別人熱湯,往炭盆丟炭,卻怎麼不暖暖、烤烤你的手?瞧,都凍涼了!」
戴黑臉皮漲了個通紅,慌忙的把手抽回,小聲說道:「小郎!」
曹幹知她是因曹豐在,害羞了,哈哈一笑,說道:「阿嫂,我和我阿兄再說幾句話。夜深了,田翁他們估計都睡下了,今晚你別去老營了,去我帳中休息吧。」
伏擊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