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什麼嗎?」晴子看着蘇午,
蘇午搖搖頭,神色茫然:「不知道。
或許這就是神明的眷顧吧!」
晴子嘟着嘴:「我才不信呢!」
話剛說完,
她又連忙捂住嘴:「遭了!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連連念叨了三遍『百無禁忌』以後,晴子小姐才鬆了一口氣,恨恨地瞪了蘇午一眼,未再說話。
然而蘇午看着她的動作,心裏卻有念頭閃過,
開聲向晴子問道:「晴子小姐,漱石神社的合祀祭還要持續幾天嗎?」
「是。」晴子應聲道。
「合祀祭――是說漱石神社又請到了其他神明嗎?」蘇午又問。
晴子笑眯眯地道:「是呀。
你想去神社看看嗎?」
蘇午愣了愣,點頭道:「想。」
「那你告訴我,昨天的裂嘴女是怎麼回事?
只要你告訴我,今天我就可以帶你去神社裏面看看!」晴子揚起下巴,得意洋洋道。
「我怎麼知道裂嘴女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僕人而已。」蘇午搖頭回答。
難道自己獨自一人就無法進去神社了?
怕也不盡然。
大不了自己找個由頭獨自溜進漱石神社裏看一看。
「我覺得你一定知道原因!
這是巫女的直覺!」晴子堅定地大聲道。
蘇午轉過頭去,看到匆匆奔來的大木,便邁步迎了過去,根本不理會晴子小姐的叫囂。
晴子握緊的拳頭又鬆開,鬆開的拳頭又握緊,
如此反覆數次,重重地哼了一聲,走近兩個僕人。
兩人先把晴子送到了漱石神社,
神社裏已經有鈴鐺聲與鼓聲斷續傳出,晴子神色嚴肅起來,板着臉穿過鳥居,走向枯樹掩映下的神社。
在神社新修的石碑前,蘇午停留了一陣。
他努力分辨着其上的字跡,
勉強能讀出這座神社從前主祭一位名叫『石中女』的神明,在就近幾日,成功將一直徘徊於『水淺橋』的『橋姬』合祀於神社當中,成為石中女的陪祀神。
兩位神明會一起守護『伯耆國』的大地,
使此地不會再頻繁出現地震、山洪等災害。
看過碑文,
蘇午內心跟着升起了一些困惑:他們是通過何種方式,確定『神明』已經被他們合祀到神社中去的?
以及,
『神明』是否也是厲詭?
他轉頭看了一眼鳥居後醬油色的唐風建築,在大木的催促下,離開了神社。
兩人匆匆奔行,
又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轉回『安綱鑄劍所』。
他們今日來得尚早,鑄劍所內的少年只稀稀拉拉幾個人。
大家都在火爐邊圍坐,夥伴之間小聲的交談着。
――這些學徒多是庶民,前來鑄劍所工作,一是希望能學到一門傍身的手藝,二來,這裏每天都管一頓中午飯――這一餐午飯,是許多人一天的全部食物來源。
就連在貴族家中幹活的『大木』、『阿布』,其實原本每天也僅有早晚兩餐而已。
也是鑄劍所這裏供一頓中飯,
才讓大木能吃上一日三餐。
僅僅是吃上一日三餐而已,吃得飽、吃不飽是另一回事。
大木不同於阿布,
阿布雖然不和井上家的僕人同吃同住,但其父親供給其的食物,卻比普通家僕好了太多太多。
鑄劍所里的少年人聚集得越來越多,
人們都坐在火爐邊,低聲說着話。
――說話太大聲,也是會消耗體力,讓肚子餓得更快的。
蘇午倒不怕餓着,
他中間出去了幾次,想去其他的石屋裏『參觀』一下,剛走近門口,就被裏面的匠師喝止了。
在匆匆一瞥間,蘇午只能看到內里的人們打着赤膊,賣力地鍛打一柄柄通紅的刀劍胚。
無法確定他們鍛造的那些刀劍,
是否用了父親所說的那種『鬼礦石』?
鬼礦石其實專有名為『殺生石』,據傳是一隻強大的厲詭『蛻皮』以後留下來的皮殼,與鐵礦脈相融的產物。
又有一說是,全東流島九條『殺生石礦脈』,其實就是厲詭死後變成的東西,並非厲詭褪下來的皮殼與礦石相融。
兩種說法皆有人相信,
為爭奪九條礦脈,東流島諸公家、貴族掀起了不少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