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生經歷卻甚是無趣。
對於他如何容納那個厲詭的經歷,
我卻是沒有太多印象。」
「……」
眾道沉默了下來。
玄照則在這時道:「有此般大師兄,實在是令茅山巫教蒙羞!應當奏稟祖師,將玄清作為一併上報,削了他一身修為,斬去他的符咒法體,
讓他頃刻就死!」
老道說得義正嚴詞,
一時間把玄玦都鎮住了。
玄玦嘴唇囁嚅着,搖頭道:「卻也沒這麼嚴重……」
「雖然未曾記住中祖容納那個厲詭的經歷,但我留下的手札抄本應該還在下茅山我常駐的『雲台院』內,如果這幾十年內,無人在雲台院居住的話,那本手札抄本應該還在雲台院中保存得完好無損。」玄照接着又開口道。
他這番話說出口,總算讓眾人神色和緩了許多。
蘇午則是道:「中祖當時容納那個厲詭的過程,今時或許已然無法複製——畢竟厲詭沒被封押、容納一次,下一次再想以同樣的辦法將它們封押,也就沒那麼容易。
——當然,灶王神教的方法不在此列。
多數時候,對於那些有命格的厲詭,灶王神教的『油炸詭』方法都有發揮效用。
炸詭油畢竟是在不斷變化的,收魂米亦非一成不變。
不過,中祖容納厲詭的方法,仍能為我們參考。
或許我們能從中發現長期克制那個厲詭的方法。
是以我覺得,我們當下仍應以掌教師伯祖與玄照師叔等人商量的方法——令中祖再度陷入沉睡為主要策略,在此過程中,嘗試搜尋那本《白雲先生登真集》手抄本,看看有無第二條路可走。」
「可以。」
「就這麼做吧。」
「三茅之地我等必要踏足,去一趟雲台院,拿到手抄本亦是順路而已。
只希望大師兄記性還好,莫要到時候找不到抄本,
那就是白費功夫了。」
眾人聽過蘇午的話,紛紛點頭。
就此敲定了大略的計劃。
蘇午則又出聲道:「如何使『中祖』沉睡過去?不知幾位師伯可有具體方略?」
「再將他下葬一次。」玄清回道。
話外之意,自然是以山川龍脈將中祖『下葬』,也即是將中祖鎮壓於山川龍脈之中。
「弟子以為,這般方法並不能完全保證中祖能沉睡到他該甦醒的時候。」蘇午回道,「或許可以將他油炸一回,再行下葬。
這樣就保險多了。」
「中祖如是未有詭變,
那該如何油炸?」玄璧輕聲問道。
玄照肯定地道:「中祖甦醒之後,詭變已生,油炸他是可以的。」
「好。」玄清點點頭,「那便依當時情況而定,若只是搬山下葬中祖不夠保險的話,就先將中祖油炸一回再葬下,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
夜深人靜。
蘇午立身於荒棄民居的另一間小屋內,
茅山巫的幾位師伯師叔與他僅有一牆之隔。
他站在窗口,往窗外看去。
玄清師伯在院子裏點燃了一堆篝火,坐在篝火旁,安安靜靜地守夜。
收回目光,蘇午盤腿坐在床板上,他微闔雙目,觀想自身五大脈輪,『意』集中於『天關脈輪』上。『紅寶帳怙主六臂大黑天』顯發熊熊火焰輪,包裹住了天關脈輪。
水菩薩詭韻演化的熊熊熾火,迫壓得天關脈輪內的『影詭』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
注視着天關脈輪內的影詭良久,
蘇午漸漸放開『紅寶帳怙主六臂大黑天』對天關脈輪的保護,
他口吐『元皇皮咒』,引導着天關脈輪內封押的『影詭』,徐緩地投入到覆蓋天關脈輪的那些裂痕般的大道紋韻之中。
「俺嘛察!耶耶喇餸薩,婆娑訶,婆娑訶,婆娑訶!」
化為粘稠黑液的影詭,徐徐湧入遍覆天關脈輪輪廓的大道紋韻內,
漸漸彌補了那些裂痕。
同時,
遍佈蘇午周身皮膚的那些大道紋韻內,漸漸涌動起摻雜了根根斑斕色線的粘稠黑液。
詭韻、神韻在他皮膚上交織成網,
包容周身,
又漸漸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