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掀起來,那一堆堆的銅錢晃得人眼花。
里長作深呼吸,平復下心情,喊:「九十九萬文,公使錢留四十九萬五千文,另一半按出錢多少分,明天去把首飾拿回來。」
等待的村民愣住,忽然見有人嗷一聲哭出來,那叫一個悲傷、那叫一個淒涼。
「有錢了,我們有錢了,啊~~~啊~~~有錢了呀!」
他喊着跪在地上,用手使勁拍打着泥土。
其他人跟着哭,太難了,一天天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里長同樣抹眼淚,一路上他想過許多,現在他忍不住了。
待大家發泄一會兒,他咳嗽兩聲:「別哭了,往後日子會好起來。都知道是誰給的哈?是憨憨,我們對待憨憨要像……要像以前一樣。」
朱聞天:「……」
「憨憨哥,豬殺了?吃肉!」小丫頭跑過來,她沒哭。
「牛,殺牛。嗯嗯!」朱聞天指着兩頭瘦弱的牛。
牛瘦的體重看上去都沒有豬多,實際上比豬重,價錢便宜是別人看到後認為吃了肉會染病。
「對對對,殺牛,把兩頭牛跟其他牲畜分開。」
里長恢復過來,想起正事,兩頭牛說好的回來就殺。
這樣的牛大家也不想吃牛血,把牛拴好,有人掄起大錘子對着牛的腦門砸下。
一錘子下去,牛噗嗵一聲倒地,拿到的人過去對着脖子連續劃兩下,牛脖子只有脊骨連接。
其他人用水桶潑水沖洗牛血,牛蹄子的位置不站人,有時候牛腦袋都掉了,還能突然站起來,或者使勁蹬幾下。
別人收拾牛,朱聞天專門盯着,隨後從兩頭牛身體中各取出來一大團東西。
「憨憨哥,你拿的是啥?」小丫頭好奇地瞅着。
「牛黃。」朱聞天高興,牛黃大。
「作甚的?」小丫頭想伸手拿,又怕弄髒了手。
「醫病。」朱聞天沒法嘿嘿,嘿嘿解釋不清楚。
「憨憨這就是牛黃?宣城醫館有收的,很貴。」
村民在旁邊聽到,湊上前仔細看。
「嗯!不,賣,不賣,嘿嘿!」朱聞天告訴對方別想着賣錢。
「不賣不賣,聽憨憨的。」另有人出聲,咱的憨憨可了不得呢!
「呵呵呵!」朱聞天笑。
「咱家憨憨我瞧着越長越好看。」
「不好看能當咱下丘村的守村人?」
「征勞役我們不去,給糧,憨憨幫賺的。」
「一會兒吃牛肉給憨憨留一隻牛腿。」
「憨憨一個人吃不掉。」
「吃不完就看着,看着傻笑。」
「咱憨憨不傻,是奸,奸笑。」
村民們開始誇讚守村人,哎呀!好看,虎頭虎腦的。
朱聞天:「……」
他覺得傻笑比較好,奸笑是什麼玩意兒?有這麼誇人的?
甭管奸笑還是傻笑,村民們處理起牛的速度飛快。
牛跟豬不一樣,一般情況下不吃牛皮,留着用。
分解好的牛放在六口大鍋里煮,加乾菜,夠全村人五百五十多口好好吃一頓了,還有剩。
牛油單獨剃下來,等着熬完油炸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