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在,那我走了。伊北,改天見。」「不用見了。」龍川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卻並不買龍川的賬,我追了出去,我對瞿溪喊道:「瞿溪,這麼晚了,你去哪兒?」「這麼看來,該走的人是我?」龍川在我身後問道。龍川的這種聲音並不令人舒服,也讓我想到了剛才我收拾殘局的時候他坐在一邊不動聲色地觀看着我時的冷漠,我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優等人群的優越感,那種感覺是為我所不喜的。如果是瞿溪,那樣的情況,他不但會有言語上的安慰,更會蹲下身來陪我一起收拾,他不會令我感到窘迫。瞿溪停下了腳步,扭頭望着我,眼裏深深的疲憊。看得出來,他一路風塵僕僕,到達北京後的第一站應該就是我這裏了。他想給我驚喜,卻撲了個空。「你晚上住哪兒?有地方住嗎?」我問瞿溪道。此時,龍川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看了我們一眼,臉上有些慍怒,語氣卻平靜地說:「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此時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被這麼兩個不速之客給攪亂了,龍川見我並沒有開口挽留,於是直接下了樓,和瞿溪相遇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瞿溪。龍川走後,我和瞿溪各自站在原地互相對望了一會兒,我沉聲說:「別傻站着了,進來吧,我給你做面吃。」我轉身走了進去,他跟着走了進來默默地放下了背包,他說:「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不吃也可以,火車上吃了方便麵。」「沒事,不麻煩的,我也就只會燒面,番茄雞蛋面,可以嗎?」我說。「當然好。」他笑着說道。「你要麼洗個澡,還有熱水。我很快就能給你做好。」我說。他點了點頭,衝着我憨憨地笑了笑。不一會兒,我做好了面,他也洗好了澡,直接穿着內褲便走了出來,我忙轉過身去,他於是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忘了把乾淨的衣服拿到衛生間了,我這就穿上。」等瞿溪穿好了衣服,我把面放在他的面前,他也痛痛快快地吃了起來。我的手機響了,是龍川發來的信息,一句話讓我心亂如麻:「我還在樓下,你們……完事了嗎?」一句話讓我感受到了他的心酸,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卑微的一面,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出了他的脆弱,他對於我的脆弱。我捧着手機久久不知道該如何答覆,最後,索性沒有答覆,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此時,瞿溪已經吃完了,他拿起紙巾擦拭了嘴巴,也覺察到了我剛才的神色。他說:「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你有地方住嗎?」我問。「我可以睡工作室,沒關係的。本來可以回家的,不過我媽不知道我今天會回來。」他笑着說道,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嗯……那我不送你了。」我淡淡地說道,臉上掛着微微的愧疚。他早已覺察出了我全部的心情,他釋然地捏了捏我的臉蛋,他說:「好,你不用送,你早點休息,明天聯繫。」「好。」我說。他重新背起了背包,把換下來的髒衣服裝袋子裏再次帶走,走到門邊的時候再次回頭望了我一眼,我依然沒有挽留。於是,他再次笑笑,離開了。瞿溪走後,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一路跑到了樓下,四處張望了許久,卻沒有看到龍川的車……噢,原來他已經走了。等我再次上樓的時候,瞿溪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我沒走,看到你下樓又上去了。傻瓜,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太多。我懂你的心。晚安。」原來這個世界上的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我看着這條信息,笑了笑,同樣沒有回覆,把手機扔在一邊打開電視,心再次回歸了平靜。怪不得古人總說感情不過是鏡花水月的事兒,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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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