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我臨下車時,他拉着我的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地吻別,他說:「小狐狸,我感覺我開始喜歡你了。」我惶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下了車。當我走進地鐵口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車還停在原地,兩隻圓圓的車燈就仿佛他的眼睛,在源源不斷地釋放着一種霸氣的溫情。我趕上了最晚一班的地鐵,地鐵上人不多,我看着車窗的倒影里,穿着白襯衫和淡藍色高腰牛仔褲的我,突然對着這樣的我笑了起來。沒有馬蓉蓉,我大概永遠見不到這樣的自己,也不可能和我曾經喜歡過的男人有這樣的交集。這麼一想,馬蓉蓉對我所有的侮辱性的語言我突然都能釋然了。她改變了我。她簡直就是我人生里的造物主,把我完全不同於從前的另一面激發了出來。只是,這究竟是一種假象,還是原本的我自己。目前,我也還不確定。我的心情開始明朗起來,回家的路上我一路輕輕地哼着歌,踩着輕快的步伐,推開門見到柴悅的時候,心情也不再是之前那樣陰鬱。「你回來了啊。」柴悅在等我,桌上一桌的菜,好像已經涼了。「嗯。」我輕輕地應了一聲,「怎麼燒這麼多的菜?你還沒吃飯嗎?」我不禁問道。「一直在等你。」她說。「我吃過了呢,你快吃吧,我去洗澡了,好累。」我隱隱猜測她這麼隆重地燒菜,甚至擺好了酒,是為了什麼。「小北。」她在我身後叫住了我,我剛一隻腳踏入衛生間的門。她這麼一喊,我停了下來。「我知道你在怪我。」她再次開口。「沒有,我怪你做什麼,別多想。」我搪塞道,準備關上衛生間的門。「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只是難以啟齒。哎!你如果覺得恨我能讓你舒服一點,你就恨我吧。」她再次說道。她的話讓我心驚了一下,我從衛生間裏退了出來,面對面朝她走了過去,我說:「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事情。」其實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氣她,氣她這麼大的事情瞞着我,她和我弟弟,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瞞着我。與其說氣這個,倒不如我更氣她的不理智。她一直那麼讓我驕傲的一個女人,居然會和我弟弟上chuang,我無法理解。她讓我驕傲不起來了。「你知道的,我知道你知道。」她的話聽着十分繞口。我在桌子旁邊坐了起來,有些挖苦地說:「今晚怎麼不叫伊南啊?我沒回來,你們一起喝酒也沒人打擾。」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背對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沒想到,等她牛過頭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她一臉的淚。「對不起,伊北。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也許,是我這一段時間都太過痛哭了,這時候伊南又剛好出現,他關心我,他安慰我,他逗我笑。我……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不起,伊北。」她的嘴唇在顫抖。我突然意識到,她的心或許並不比我煎熬。她作為我的閨蜜,和我的弟弟滾了床單,她其實也混亂了。我心裏有一絲絲的不忍,卻依然自私地穩穩站在自己的立場,我定定地看着她,偽裝出一臉的冷漠,我說:「柴悅,我一直覺得你比我理智。我不是怪你們,我是心疼你。你自己知道,你曾經那麼多年的時光傾注在奶嘴男身上,最後得到的結果是什麼。伊南是我的弟弟沒有錯,但是他是不是奶嘴男我現在還不知道。我不能讓我弟弟害了你耽誤了你,我也不能讓你,毀了我弟弟。」我的話說得很重,聽得柴悅顫了一顫,她也坐了下來,直接用牙齒咬開了啤酒的瓶蓋,給我和她的杯子都倒上了。「伊南和關小鵬不一樣,我說不出什麼不一樣,但是我覺得他們不一樣。」柴悅說道。「你難道真的愛上了伊南?」我不可置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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