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惠安太子陵寢旁側,十有八九就是對方那孩子,同樣也染上了天花。但是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無論如何這都不會是種示好的表現吧?
「皇上知道這件事嗎?」她問。
「不知道。」德妃搖頭,「不可能讓他知道。因為這件事,無辜枉死的人已經不少了,再傳到皇上耳里,無非是再攪得滿城風雨,然後增添幾條人命而已。事實上,自從那兩個太監二十年前死去了一個,剩下的那個也已經告老出宮,整個宮裏也許只有我知道這事了。
「現在想想,你說的也不錯,那位七先生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朝堂,必然有段了不得的因由。而這件事也壓在我心頭許久了,說出來,希望能對你們肅清亂黨有用。」
謝琬苦笑一聲。她倒是不希望七先生跟這件事扯上關係,因為如果扯上關係,那他這仇恨就不是輕易能消除得了的了!
「不知道娘娘可否記得,當年那骨灰罈里所寫的生庚具體是幾時?」有了那個,也許會更好查些。
「這個得問劉致美。」德妃說道:「就是已經告老出宮的那太監,他若是不記得,那就再沒法子了。」
謝琬站起來:「那麼煩請娘娘把他的去處告訴我!」
德妃想了想,點頭道:「我寫給你。」
殷曜回到王府,經過一路上對安穆王府的算計,心裏的火氣終於消去些了,回房換了身衣服,然後對鏡看了看漸漸消了腫的臉龐,往懷裏揣了幾顆酥糖,出門又往安穆王府去。
他才沒那笨,要算計殷昱謝琬卻遣下人們去。莫說安穆王府跟溫禧王府老死不相往來,就是衝着安穆王府那裏里外外的護衛,他們那腦子也別想踏進人家門口半步!
但是他就不同了,他是堂堂正正的溫禧王爺,他只要找個合適的藉口,他們能攔得住他?
殷曜信心滿滿,駕着馬帶着人到了安穆王府門前。
因為殷昱謝琬二人都不在,殷煦便成了府里重中之重的保護對象。今天洪連珠帶着平哥兒過來陪殷煦了,倆小子碰面便開始滿王府瘋跑,洪連珠跑不動,反正有周南他們十來個人圍着團團轉,也就由得他們去,自己在房裏看邢珠繡花。
這些日子錢壯已經下地了,萬幸沒有落下什麼後遺症,邢珠每日裏去看一回,雖然不說話,彼此間意味倒是也不同了。謝琬成天忙得腳不沾地兒沒空理會,倒是洪連珠瞧在了眼裏,這裏便就說道:「算來你二十二了,錢壯也快三十七八的人了,你要是不嫌他老,我看倒是也行。」
邢珠臉紅到脖子根,不說話。
洪連珠笑道:「傻姑娘,平日裏不是挺大方的嗎?怎麼到了這光明正大的事上倒又慫了?錢壯身世也挺可憐的,但我看得出來,他能疼人,總之你要是覺得年齡沒問題,我就替你們去跟王妃說說,早日成了親,也算是個依靠了。」
邢珠默了下,放下針線來,跪地沖洪連珠磕了個頭,「舅太太既說我慫,那邢珠就厚着臉皮直說了。我不嫌錢大哥老,沒有他,也就沒有我的今日。我挺喜歡他的,可他比我膽子小,不敢說出來,舅太太既有這份心,那邢珠就拜託舅太太了。」
洪連珠伸手扶她起來:「哪裏用得着行這麼大的禮?你樂意就好,回頭我就跟你們王妃說。」
二人這裏說着私己,外頭忽然就傳來孫士謙的說話聲。洪連珠扭頭看了眼,邢珠站起身來,走出門口道:「孫公公怎麼了?」
孫士謙默了下,以一貫半躬着腰的姿態走過來,說道:「溫禧王來了。說是太子有話轉告。」
「別讓他進來!」洪連珠當機立斷說道,「這個人不是好東西,煦兒一個人在家,太子有旨意又怎麼會讓他過來?」
邢珠看着孫士謙,顯然意思是一樣的。
孫士謙平靜地道:「奴才也是這個意思。不過,羅佩他們不是這麼想。」
羅佩和鍾徊都是留下來守護的暗衛隊的護衛,這些日子他們沒幹別的,就跟在殷煦屁股後面跑了,這使他們分外覺得又回到了十幾年前沒日沒夜習武操練的那段日子。或者說比那個還要人命!因為那會兒至今還有片刻空閒可以停下來稍事休息。
跟着殷煦,你丫根本就別想歇下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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