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小子竟有這等實力?」
「哼,暗殺你的那個九品好手,居然也跟元和宗攪合在一處。老陸,你當真混的活回去了!」
匆匆從元和宗夜奔而回,柏望回到古淵劍派,處理了一番右手上表皮以及經脈的灼傷,便馬不停蹄去了松鶴幫,怒氣沖沖地把壞消息當面一通呵斥。
連續死了兩個弟兄,甚至寒峽大盜都被紀元和派門下弟子莫念送到刑孟嘗那邊領賞,被殺人誅心的柏望此刻,無疑有些氣急攻心:「看樣子,老東西給他們兩個小的,留了不少好貨!」
「若非財帛動人心,你我又豈會……咳!」
不等陸長軒把話說完,一身黑袍勁裝的柏望就帶着興師問罪的口氣,道:「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你我各自拿了好處,就該一起善後。不然真等那個小子成長起來,他與刑孟嘗聯手,咱們再想拔掉這根釘子就難了。」
「你沒用伊老頭的那把劍?!」
陸長軒眉梢一挑,「假如你用了那把劍,就算以一敵三也該有七八成的勝算。」
「嘿,你怕是不知,紀元和這小畜生,與那冷厲殺手,都能發揮出近乎初入八品的戰力。」
望着面前的假道學,柏望心有餘悸道:「他們服了一種藥物,能夠短暫提升實力!」
「藥?那就不奇怪了。他們師兄妹突破九品才幾個月,除非是真正的天才,斷然無法養足十二正經。」
陸長軒點了點頭:「而照柏望你的說法,小丫頭殺死你師弟,也是靠的劇毒,而非深厚的功力。」
「不錯。」
柏望沉吟說道:「但,饒是如此,他兩人天資當真不差。不管怎樣,咱們總不能等着他倆修煉到八品?」
「斬草終究得除根,你我當日還是太仁慈。」
陸長軒面露悔恨,口中卻是無比堅決:「何時動手?」
「務須儘快。不過,萬物皆有代價。他們服了短暫增進功力的藥物,勢必對自身大有損傷,卻也不必過於急躁。」
念及右手被燙傷的經脈尚須調理,卻不願白白給他人做嫁衣,柏望對陸長軒其人還另懷忌憚,斟酌道:「十五天後如何?」
「十五天……」
陸長軒雙眼一眯,看出柏望似乎有些露怯,應當是負了內傷在身,卻未直接點破。
得益於從伊冶身上得到的靈藥,他很有把握能在半個月內真正八品圓滿,說不準還能搏一搏突破七品。
屆時洗劫光元和宗上下自不多提,說不準還能漁翁得利通吃,做掉柏望得到一口玄門寶劍!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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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有各家的盤算。
紀元和更不例外。
根據「無矩靈鏡」這幾次招人的情況推測,如果他自身修為不繼續提升,「韓棠」這種九品頂峰的高手,就是他能夠招攬過來的「陪玩」極限了。
可是,韓棠這人不會無條件留下,他有着他自己的羈絆。
所以,紀元和才下定決心,嘗試突破八品通脈境,快刀斬亂麻。
敵我雙方想一塊去了!
此時此刻,他正閉關調息,盤膝端坐於一張石床上,按照《七虹絕劍》中記載的「意通慧劍」法門,輔助自身將十二正經中的內息維持在最活躍的狀態。
而在靜室之中,伊羽萱杏眸一眨不眨,仔細觀察着紀元和身上的絲毫動靜。
相比起韓棠,水到渠成的紀元和其實更有把握一些。因此程靈素就在另外一邊待命,免得韓棠走火入魔。
乍然,只見紀元和原本黃白的皮膚,竟由內而外散發出通體紅光。
伊羽萱一開始尚有些好奇,但見紀元和呼吸漸定,也就凝神思索起自身修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