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看臣子的檔案,自然是簡單的事情。
只是盞茶工夫,李治面前就擺着上官儀入仕以後的一切履歷,看着履歷上刺眼的工作經歷,陰騭的眸子裏充滿了殺機。
「來人,將上官相公請來。」
李治的容貌本就偏向母親,帶着幾分女向陰柔,此方寒着張臉,更是格外陰森可怖。
上官儀就在宮裏當值,很快抵達了貞觀殿。
在上官儀入殿的瞬間,李治恢復了以往的柔和,還請上官儀入座。
李治模稜兩可的問道:「上官愛卿,你這奏疏?」
上官儀激昂道:「皇后專橫,海內失望,應廢黜以順人心。」
李治想了想,說道:「如此,那就勞煩愛卿動筆。」
上官儀更是激動,叩首道:「臣不負陛下!」
他卻不知,他這個頭磕下去,李治在上方往下看,那目光就如看死人一樣。
隨着上官儀的退卻,李治召來內侍,道:「將今日殿內發生的事情傳出去,讓皇后知曉。」
孟津港!
陳青兕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因為歸心似箭,他在與劉仁軌交接以後,拜別了依依不捨的李紅清,踏上了水師戰艦,從熊津港口直接橫渡東海抵達登州。
為了早一日回家,見闊別已久的妻兒,他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登上了前往孟津港的船。
舟艦順着黃河而上,日夜不停,
直至今日正午,抵達了洛陽西北的孟津港口。
洛陽作為絲綢之路的起點,經濟僅次於長安。
但孟津港口的繁華,卻不是長安那邊的港口可以相比的。
這裏除了是絲綢之路的起點,還是隋唐大運河的中心地,北方、江南的物資都需要在此地轉運。
陳青兕並沒有動用自己的特權,老老實實的混跡在商隊之中,登上了中原大地。
「先生,先生!」
陳青兕這邊剛下船,耳中就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
「是張郎君!」
周奎替陳青兕牽着冠軍神駒,指着不遠處說道。
陳青兕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張柬之,跟他揮了揮手。
張柬之快步來到近處,作揖道:「學生見過先生!多年不見,先生一切安好!」
陳青兕道:「一切都好!」
他說着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張柬之。
張柬之本就年少老成,現在又於官場上歷練,氣質更加成熟穩重。
尤其是對於張柬之,陳青兕是有意拔苗助長的。
拔苗助長因人而異,如果是一般的天才,或許便會因為拔苗助長淪為庸才。
但張柬之卻不一樣,他出身貧寒,少年老成,心志堅定。面對壓力,最初確實會不適應,但只要給他時間,抗住了壓力,得到的收益將是巨大的。
很顯然,張柬之抗住了壓力,得到了飛速提升。
陳青兕可以確定,這個時代的張柬之會比歷史上的張柬之,更要厲害三分。
「在大理寺乾的不錯!即便是在百濟,我也受到了不少對你的讚譽。」
陳青兕沒有吝嗇讚美之詞。
張柬之謙遜回禮。
「走吧!我們路上談」
陳青兕想快一些回家,也察覺到了張柬之出現在這裏,怕是有事情跟自己說。
「孟將怎知為師今日抵達孟津港?」
陳青兕與張柬之順着人群南下。
張柬之道:「學生不知確切時間,只是覺得先生一定歸心似箭,由水路日夜兼程,也就這兩天抵達。學生昨日便來此,與隨從輪換守候。讓學生守到
第一章 廢后 上官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