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萬國俊還未及弱冠?他怎麼知道這事的?總不至於是李崇德自己說的吧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少數幾人,其中李義府已死,袁公瑜外放。可以查他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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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坊里小巷院落。
萬國俊心急火燎的闖進了屋子。
「不好了,先生!」
「何事大驚小怪的!」屋裏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萬國俊道:「李崇仁的事情怕是要暴露了?」
「什麼?」
屋裏傳來一陣驚叫,緊接着是東西落地,稀里嘩啦的聲音。
「先生?」
「進來說話!」
萬國俊小心翼翼的入內。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裏屋。
裏屋打理的很乾淨簡潔,家具很少只有洗漱的盆,以及一個案幾,三個擺滿書的大書架。
一道瘦小的身影背對着他,在他身旁的案幾偏移了原來的位子,地上的書本灑落第一。
「快說,怎麼回事?」
萬國俊道:「就是那個狄仁傑,他不知怎麼的,尋得了李崇仁的屍體,今日找上來了。屬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感覺狄仁傑來者不善。此人很是厲害,現在整個長安都在傳他的美名,甚至有人將他與當年的」
他一時間竟不敢說了。
「陳青兕嘛!我知道,狄公之賢,北斗以南,唯二而已,某隻是隱居,又非不理世事。」
說着這位先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這事怎麼落到御史台上了?就算有人意外發現了李崇仁的屍體,報了官。那也就是刑部或者大理寺負責,御史台不管民生案子。」
他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張扭曲可怕的臉。
那張臉凹凸起伏,五官扭曲,完全沒有人樣。
萬國俊不是第一次見了,可再次見到依舊忍不住嚇得小退半步,叫了一聲:
「李相公!」
這人自然就是李義府。
萬國俊是真的怕眼前這位大唐曾經的宰相,哪怕他現在落魄了。
萬國俊以手段狠辣著稱,他在刑部的時候,各種刑具,折騰起人來,能夠讓對方醉仙欲死。
但他的狠只是對外人,對於自己,那是狠不下這個心的。
而面前這人對自己恨的讓人恐懼。
李義府本相貌堂堂,今日卻將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就他這模樣,就算李義府的髮妻兒子也認不出他來。
李義府寒聲道:「老夫姓陳!」
萬國俊忙道:「陳先生。」
他鼓起勇氣道:「是不是御史台留着案底,狄仁傑的名望大多來自於清理舊案,他上任不過半年已經查明白了大大小小十餘件新老案子,不少人栽在他手上」
「舊案!不可能,當初我將卷宗燒了,是我親手燒的」
李義府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了什麼,「該死豎子小兒誤我!」
他想到了袁公瑜,也理清了情況。
李崇仁的案子重提,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屍骸被發現了,但這種情況輪不到御史台來處理的。
大理寺、刑部,甚至雍州府都可能,唯獨不可能是御史台。
現在御史台接下了案子,又找到了李崇仁的屍骸,那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當年袁公瑜沒有將事情處理乾淨,留下了尾巴。
對方找到了袁公瑜,從袁公瑜那裏得到了情報,從而尋得了李崇仁的屍骸。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
李義府恢復了平靜道:「定是袁公瑜膽小,怕東窗事發,重新寫了新的卷宗。這才讓狄仁傑將此案重提」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