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書言這樣的人存在,讓寶釵是如芒在背,連覺都睡得不會安穩。
事情得從根兒上解決寶釵暗暗想到。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哪裏需要皇后娘娘罰她,似這般為老不尊,喪盡天良的奸邪惡徒,只怕老天爺也不能容他!」
目光掃向鄧安,寶釵面露狠色說道:「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被噎死或是淹死,亦或者摔死了」
「你說是不是?」
鄧安腦子轉得飛快,他在思索王妃這番話的意思,此刻他只覺得心驚肉跳。
難道王妃的意思是
雖然猜到了一些,可鄧安只覺得太瘋狂,生怕是自己理解錯了。
「王妃的意思是」
寶釵站起身來,一邊走向主位上的書案,一邊說道:「我哪有什麼意思,要有也是伱的意思!」
拿起書案上的一柄小刀,這是朱景洪放在上面的擺件,寶釵輕輕一抽便露出鞘內寒光。
鄧安此刻腦筋都轉得冒煙了,好容易想明白了怎麼回事,便答道:「是是奴才們的意思!」
理清思緒之後,鄧安接着說道:「那姓高的背地裏害咱們王爺,奴才們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才設法報復!」
將小刀完全抽出,寶釵一邊把玩着,一邊問道:「你打算如何報復?」
雖然自己猜對了王妃的心思,但鄧安此刻完全高興不起來,皆因這差事最終落到了自己頭上。
可這種事情,一旦參與其中,就沒有退出的可能。
鄧安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干預推脫此事,王妃會命侍衛將自己滅口,然後再找其他人來辦此事。
在這種關鍵時刻,即使他王府大總管的身份,也不足以保住他的性命。
所以,鄧安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老老實實的謀劃此事。
「奴才在蘇州時聽說,姓高的酷愛游湖,想來很容易被水淹死!」鄧安答道。
將小刀收入鞘中,寶釵將其放歸到原位,而後轉過身看向鄧安,面色平靜說道:「那你挑幾個心腹得力之人,就去送高學士一程吧!」
「是!」
「鄧安,聽說你把家人接到都中,如今就安置在南城?」
聽到這話,鄧安心頭便是一顫,而後勾着腰答道:「是有此事!」
「王府會好生照料他們,你可以安心的去做事!」寶釵微微笑道,顯得是格外的慈祥。
「記住,務必要不留痕跡!」
鄧安當即跪地叩頭道:「奴才就是死,也絕不給王府添亂!」
即使高書言已被罷官,那也是堂堂二甲進士,文官清流中的佼佼者,謀害他可以等同跟全天下讀書人為敵。
所以這件事情,確實不能跟襄王府產生任何聯繫,所以寶釵才拿鄧安家人相威脅。
今晚是鄧安的準備時間,明天一早他就得走,所以寶釵直接讓他離開準備去了。
時間被壓得很緊,關鍵在於不緊都不行,那姓高的如今還在到處遊歷,誰知他那嘴會說出多少不當之言。
待鄧安離開後,寶釵又對鶯兒吩咐道:「你去跟小林子說,讓他!」
寶釵跟鶯兒交代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讓這個「小林子」,帶幾名侍衛暗中跟着鄧安去金陵。
如果鄧安事情做得不乾淨,就把他們幾個人直接滅口。
當然了,這一切都是鶯兒的安排,和她這位王妃一樣沒有關係。
寶釵點到的小林子名叫江林,是這銀安殿的近侍太監,隸屬於大太監余海的手下。
余海帶了一批人跟朱景洪離開,江林是少數留下一個。
不是因為他不優秀,而是此人辦事周全牢靠,朱景洪怕寶釵會無人可用,所以專門把他給留了下來。
江林家裏窮苦異常,吃不飽飯才淨身入宮,如今在襄王府當差日子好了,便將其老娘和小侄子接到了京中。
此人雖沉默寡言,但對家人卻是極好,每次休沐都未曾與其他宦官鬼混,而是選擇了回家侍奉母親。
這樣的人,確實靠得住寶釵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