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版權買不回來,自己為了追求藝術答應陳時平,吳廠長應該會理解吧,畢竟程凱歌不也跑了嘛。
沒錯!自己身上是有西影廠的烙印的,去哪裏都是西影廠的人!
越是心思複雜的人,在面臨選擇的時候越會給自己準備各種各樣的理由,只有這樣才能繼續心安理得,不會被結果影響。
就像某些渣男,都會有自己的愛情觀,而且都能夠邏輯自洽。
傍晚六點多鐘,夕陽已經快要落山的時候,北影的家屬院門口,陶慧閔拖着兩個大箱子從出租車上下來。
「我回來啦!」
提前回京城沒和陳時平說的陶慧閔走進家門後卻沒看到陳時平,而且屋子裏燈都沒開的顯然是不在家。
陶慧閔看一眼手腕的手錶,現在已經下班四十分鐘了,霸王別姬也暫時停機,陳時平應該到家了才對啊。
還想着給陳時平一個驚喜呢,現在卻撲個空。
陶慧閔心裏有些失望,看着空蕩蕩家的感覺所有的興奮都消失了。
陶慧閔猶豫一下後給合拍部打去電話,想問問陳時平是不是在加班,至於為什麼是給辦公室打電話而不是給陳時平打電話,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對面的人聽到是陶慧閔問陳時平是不是在加班,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廠長被張國容叫去劇團了。」
聽到對面的回覆後,陶慧閔莫名的鬆口氣,笑着道謝後就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她才看清楚家裏的情況,桌子上杯子放的亂七八糟,廚房也沒有用過的痕跡,臥室里的髒衣服也沒洗,臉上又忍不住浮現出笑容。
「就知道你一個人在家不行,沒我你可怎麼活。」陶慧閔哼着歌,把頭髮紮起來準備打掃衛生。
陳時平這會還在加班呢,劇團的練功房裏,張國容正拉着陳時平給他講戲呢。
「程蝶衣其實沒那麼難,很好演的。」陳時平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東西?張國容忍不住說道:「這是我接過最難的戲了,哪裏簡單?」
「怎麼不簡單,人物前後最關鍵的轉變小豆子都演完了,性別閹割心理閹割都完成了,程蝶衣的難就去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很簡單了,她就是虞姬,一個戲痴一個瘋魔的人。」
陳時平笑着說道:「你要把程蝶衣當成女人來看,而不是一個同性來看,她對段小樓的依賴和喜歡都不是同性的愛,而是異性的愛,她的心理性別就是女人,一個為愛痴為戲瘋的女人。」
聽陳時平這麼一解釋,張國容忽然覺得好像是沒那麼難,但是他隨即就反應過來,看着他說道:「關鍵我是男人啊,所以才難啊!」
「你看,難的不是角色,而是你自己心裏的坎。」陳時平猶豫一下說道:「我選你就是覺得你身上有女性的柔軟,不是說生理上而是心理上。」
聽到陳時平的話,張國容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懷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可是這消息外界根本沒人知道。
陳時平頓了一下說道:「你要放下自己包袱,有些角色演是演不出來,你要真實的去體會那個角色,現在是九一年,不是幾十年前,社會已經很包容了,不要擔心你的影迷歌迷會因為一個角色而討厭你。」
張國容此時已經確定陳時平肯定是知道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可問題是他怎麼知道的呢?張國容忍不住扭頭看一眼不遠處正在休息的唐。
陳時平立馬拍手說道:「對,就是這個眼神,很有程蝶衣的感覺!」
張國容被陳時平嚇一跳,沒好氣地看着他說道:「嚇我一跳。」
「我了解過你的家庭,雖然並不合適,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和程蝶衣真的很像。」陳時平認真地說道:「你們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人,渴望愛的人,也願意照顧別人的人,心裏很柔軟也很敏感。」
陳時平說的是程蝶衣而不是虞姬,其實菊仙才是真的虞姬。
陳時平想到鞏麗,心裏琢磨着明天要問問她和張一牟商量的怎麼樣了。
張國容沒想到陳時平對自己的評價是這樣的,
第149章.渣男都能邏輯自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