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聞得木郎君話語,丁修二話不說,當即回之一聲滿含譏諷的冷笑:「你倒是打得好注意,且不說嫁衣神功玄妙之處,勝過枯木功已不知幾何,再加上大風膏,那這樁交易,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這」
木郎君聞言,不禁心中一沉,臉上更充滿了為難之色,無他,只因不管是大風膏,還是嫁衣神功,他都想要。
但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可不曾想,就在他左右為難之際,忽聞丁修話鋒一轉,沉吟道:「也罷,雖然這場交易,我吃了些虧,但正所謂千金買骨,就讓利一回又如何。」
木郎君聞言大喜:「尊駕此言當真?」
丁修淡然回道:「自然當真。」
「那我們一言為定!」
木郎君強行按下心中的驚喜,聲音沉着,目光環顧廳內,惡狠狠地瞪了水天姬和伽星法王一眼,方才沉聲道:「交易雖成,但枯木功畢竟是我青木宮的傳承,心法卻是不能教旁人聽了去,給我筆墨,待我默寫出來。」
「好說。」
丁修點頭應聲,隨即轉頭看向紫衣侯,不用任何話語,紫衣侯當即心領神會,揮了揮手,自有侍女搬了屏風,紫檀桌椅,取了筆墨紙硯過來。
木郎君一言不發,徑直坐在屏風之後,提筆蘸墨,開始書寫枯木功心法口訣。
見到這一幕,水天姬眸如秋水,柔媚得仿佛三月春風,向着丁修盈盈一笑道:「武功心法非同小可,公子就不怕那木頭人亂寫一氣,要害你走火入魔?」
豈料丁修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害怕嗎?」
「這」
水天姬言語一凝,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眼珠子一轉道:「我有不是公子肚子裏的蛔蟲,哪裏會知道公子所想,反正小女子生來膽小,我是害怕的。」
「哈!」
聞得此言,丁修當即回之一聲輕笑,他笑着糾正道:「姑娘此言差矣,從伱先前種種言行來看,你可不像是一個膽子小的人。」
水天姬故作幽怨道:「人家是女孩子嘛,喜歡胡亂玩鬧,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這並不能說明小女子的膽子就大。」
「唉」
丁修長嘆一聲道:「我真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水天姬笑問道:「不知公子錯在了何處?」
丁修道:「我不該試圖用言語來說服一個女人,這豈非是大錯?」
水天姬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公子何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呢?」
丁修淡然一笑道:「我不怕!」
只是短短三個字的回答,語氣更是淡然,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卻讓人不自覺的生出一股信服的念頭,好似有着無法抗拒的魅力。
事實上,事關青木宮百年傳承,要說木郎君沒想過在枯木功心法中動些手腳,那是不可能的,但最終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極具誘惑的念頭。
當然,他並非是忌憚丁修,雖然方才丁修突然出手,將他強行留下,的確展露出了非凡的武功修為,但這尚不足以使木郎君這位綠林魁首畏手畏腳,真正讓他顧忌的是五色帆船的主人紫衣侯!
作為當世武林公認的第一高手,紫衣侯的武功早已被神話,縱然是木郎君這種橫行無忌,目無餘子的綠林梟雄,心中也難免存有畏懼。
雖然,他很討厭這種懼怕的感覺,但卻又不得不承認,他是真的敬畏紫衣侯!
倘若在枯木功心法中動手腳,哪怕只是零星半點,木郎君也沒有把握能瞞過紫衣侯,所以,與其耗費心思在這上面,倒不如坦蕩一些,等日後自己練成嫁衣神功,再將這筆賬討回來就是了!
木郎君心中冷笑。
好歹也是綠林中的一代梟雄,木郎君心中豈能沒有算計?雖然這筆交易看似沒有吃虧,反而大佔便宜,可以他梟雄之心性,豈能容忍青木宮的鎮宮絕學外流?只是因為顧忌紫衣侯,這才暫且隱忍不發罷了。
不過,他雖然有滿心的算計,終究還是算不過丁修。
嫁衣神功固然神妙無方,威力巨大,但這恰恰是丁修放出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