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場暴雨悄然來襲,黑雲密佈,震耳驚雷自天際炸響開,這場暴雨沖刷着京城,令人世間歸於平靜。愛字閣 www.aizige.com
錦衣衛駐所。
「唉!!」
在錦衣衛指揮使的正堂,一道嘆息聲響起,駱思恭負手站於窗邊,看着窗外所下雨幕,涼風沿着窗縫襲來,吹動着那身飛魚服,一直緊蹙的眉頭,體現出駱思恭此刻的心情。
「事難做啊。」
想起所慮諸事,駱思恭輕嘆一聲。
「指揮使,您這是怎麼了?」
穿着飛魚服的清瘦中年,拿着一摞卷宗走進正堂,瞧見自家指揮使站於窗邊,忙上前關切道。
「沒事,就是在想些事情。」
駱思恭擺擺手說道。
「指揮使可是在思慮廉政院之事?」
清瘦中年看向駱思恭道。
作為駱思恭信賴的心腹,其在錦衣衛任指揮同知,對於衛事了解頗多,所以駱思恭有什麼反應,他是能猜到的。
「為何這樣說?」
駱思恭沒有正面回答,轉身朝那張官椅走去。
「就北直隸倉場虧空一案,被逮捕那麼多貪官污吏,還有地方上的魑魅魍魎,崔呈秀他們算是一戰成名。」
趙海拿着那摞卷宗,跟隨在駱思恭的身後,「眼下在這朝野間,誰不知曉廉政院之名,他們督辦的要案,說是新朝第一案也不為過,畢竟被剝皮抽筋、凌遲處死的……」
說着,見駱思恭臉色難看起來,趙海識趣的沒有再講下去。
北直隸倉場虧空一案,產生的影響和風波極大,這震動的不止是朝堂,對於地方更是一種震懾,畢竟被逮捕的人那麼多,被殺的人就更數不過來。
儘管此案錦衣衛也參與其中,但更多的所為卻是打下手,並非是以錦衣衛為主導,這才是駱思恭所憂慮的。
而趙海明顯瞧出這一點了。
畢竟按着此前的慣例,諸如這等要案大案,一向是廠衛勢力督辦發起的,可廉政院卻異軍突起,搶了他們廠衛的活,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啊。
廠衛皆乃天子爪牙!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的內心深處,一直想將錦衣衛再度崛起,不被東緝事廠、西緝事廠等壓一頭。
可是到頭來呢?
除了在天子御極登基之初,錦衣衛做了些事情外,其他時候並沒有太突出表現,這讓駱思恭的心裏生出危機。
「你來有何事?」
坐在官椅上的駱思恭收斂心神,看向趙海說道。
「北鎮撫司、旗校鎮撫司等處,有些事情需要指揮使批示。」趙海聞言,忙將手中卷宗遞上,微微低首道。
「拿來吧。」
駱思恭眉頭微蹙道。
別看他是錦衣衛的掌舵者,擁有不小的權勢和地位,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吧,錦衣衛的內部分為三股勢力。
一個是以他駱思恭為首的,一個是以田爾耕、許顯純為首的,一個是以李若璉為首的,這三股勢力構成了現在的錦衣衛。
這一切都是朱由校的有意安排。
恰恰也是這般吧,使得駱思恭生出危機感,如果他所統領的錦衣衛,不能為天子多多辦事,那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勢必會不斷降低的,而一旦形成這種態勢,那他這指揮使快做到頭了。
「指揮使,這李若璉真是夠油鹽不進的。」
在駱思恭翻閱之際,趙海卻皺眉上前道:「先前我錦衣衛想增補旗校,何須像現在這般麻煩啊,增補之前還要進行所謂培訓,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嘛。」
「眼下我錦衣衛外駐北直隸各地的衙署,不少都缺人手調遣安排,卑下幾次找李若璉想增一批旗校,可……」
「這事人家辦的沒錯。」
駱思恭聽到這裏便知是怎麼回事,「旗校鎮撫司乃陛下親設,別說是你了,即便是本指揮使,也不能繞開此鎮撫司,過去那套規矩就別想了,何時旗校鎮撫司要派員額了,何時再行增補吧。」
趙海聞言便知安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