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風險,還能讓朝廷的威嚴,在一次次的打擊下重樹起來,至於一次次抄家所得,都將轉化為地方整飭上,甚至還能增加邊陲地區的人口,這無疑是最適合大明的。
殺人不是目的,救明才是根本!
「自川貴爆發土司叛亂以來,軍務院除了總攬平叛諸事外,也在調查究竟是什麼,導致了奢逆、安逆以下犯上,冒着株連九族的風險,也要反叛大明。」
朱由校語氣冷冷,指着御案上的奏疏,「這一查不要緊,貪贓枉法,以權謀私,違背祖制等種種惡跡,居然長久在川貴一帶橫行,而這些事朝廷先前竟毫不知情!」
「特別是錢法,不久前於川貴等地,出現嚴重的私鑄制錢之風,不僅擾亂着當地的秩序與安穩,甚至還破壞了朝廷平叛進度!」
「錢法乃是國之根本,而制錢更是調節民間的關鍵,體現國朝稅法之核,可結果呢?一塌糊塗!!」
在講到這裏時,朱由校掃視御前諸臣,眼神間的怒意不加掩飾。
在朝不是有人想通過彈劾國舅,繼而破壞新幣的發行與流通嘛?
只要王升被倒掉,那下一步必是少府有司。
劉效祖就首當其衝。
而針對劉效祖的彈劾,朱由校都想到了,必與朱由檢有關,甚至因為這場風波,將會影響到乾清宮進修。
在中樞的鬥爭與博弈,向來是一環扣着一環的,看似沒有任何關聯,實則背後的關聯極大,只不過藏得很隱秘罷了。
「畢卿,你是內閣大學士,更領着戶部。」在此等形勢下,朱由校眼神凌厲,看向畢自嚴道:「就錢法混淆一事,你是怎樣想的?」
該來的終究要來。
畢自嚴心中輕嘆一聲,在知曉朝中彈劾國舅之風後,畢自嚴就知曉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有些人急了。
但是卻病急亂投醫!
想以此作為突破,繼而倒逼着天子朝令夕改,這不是觸碰到天子的逆鱗了?
「啟稟陛下,錢法一事,臣自赴任以來就一直在想。」
迎着無數道目光注視,畢自嚴上前作揖道:「錢法本該是國朝根本,其重要性甚至影響到賦稅徵收,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儘管中樞掌控着錢法,但是在各地的錢法,多數時候是各自為政的,這也必然導致錢法的混淆。」
要壞事!
錢謙益、孫如游幾人,聽完畢自嚴所講,那心裏無不緊張起來。
「這就是根本!」
朱由校冷哼一聲,指着一摞奏疏道:「朕近日一直在御覽涉及錢法的奏疏案牘,在我大明治下,涉及錢局就錯綜複雜,或因軍餉,或因民用,或因賑災,或因徵稅,可謂在各地有司廣而開之!」
「廣開的錢局多了,就難保其中不出問題,戶部是管着這方面,但是在朕看來管的還不夠。」
「一個個都好好瞧瞧,這是朕命人在北直隸一帶,搜集到流通的各式通寶制錢,這還都是官鑄,看看這些通寶制錢的成色怎樣!!」
在講到這裏時,於殿外恭候的一眾內廷宦官,便在御前太監劉若愚的帶領下,一個個低首走了進來。
而在他們的手中,則捧着一個個托盤,在上面擺放的制錢,大小不一,品質不一,甚至有些都已鏽跡斑斑!
一個個托盤上擺放的制錢,就直晃晃的讓御前諸臣看到,而見到這些制錢的朱國祚、錢謙益等人,臉上無不流露出各異神情。
朱由校做事就這樣,他做的任何決斷與謀劃,絕不會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哪怕掀起對應的風波,他也會溯本求源,去直擊問題的根本所在,一個個不是想找事嗎?好啊,那朕就給你們找找事,誰要是有任何不滿,那最好是憋着,不然就別怪朕直接掀桌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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