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治末將之罪!」
內教場上,陳策面露羞愧,單膝跪地向朱由校請罪,此幕讓其他將校循聲看去,氣氛變得略顯凝重。燃武閣 m.ranwuge.com
「卿家何罪之有?」
朱由校從錦凳上起身,看着單膝跪地的陳策,「難道向朕提一些問題,這便是罪了?要真是那樣的話,朕是不是就不用聽真話了?整日活在虛假之下,那樣,朕不就成無道昏君了?」
「起來吧。」
被朱由校彎腰攙起,陳策卻是愈發的羞愧,剛想要說些什麼時,卻被朱由校擺手打斷,「卿家無需多言其他,朕知曉卿家的心思,行啦,先去熟悉那些武備吧,戚卿,秦卿。」
講到這裏時,朱由校伸手輕拍陳策肩膀,隨後看向眾將所聚方向,對戚金、秦邦屏喊了一聲。
突然被天子點名的戚金、秦邦屏,哪裏敢有絲毫遲疑啊,忙挎刀朝朱由校所在跑去。
信任實在是太彌足珍貴了,而大明在過去出現的一些事,讓不少武將感到心寒,這也是導致明軍墮落的原因之一。
「無需多禮。」
看着要行禮的二人,朱由校開口道,沉吟剎那,朱由校講的一句話,讓戚金和秦邦屏感到心驚。
「兩位卿家可信任朕?」
「末將……」
見二人做勢就要單膝跪地,以表明自己的態度,朱由校忙伸手拉住二人,「朕再問兩位卿家一句,可想為冤死的人平反?」
「!!!」
戚金和秦邦屏心生驚駭,眉宇間透着幾分驚意,平反一詞,令二人思緒瞬間都聯想到了什麼。
薊州之變。
馬千乘被構陷死於牢獄。
「有些事情儘管已經過去了,但是朕覺得真相不該被掩埋隱藏。」
朱由校神情嚴肅道:「查明這些事實真相,讓世人知曉這些,不止是還冤死之人一個公道那樣簡單,更是為了要給還活着的人一個交代,讓他們卸下不該背負的負擔,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查,就必須要有正當理由才行。」
戚金、秦邦屏眼眶微紅,多少年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暖心之言,橫在心裏的刺啊,不給它設法拔出來,那永遠都會隱隱作痛。
在朱由校看來,給馬千乘平反還好說,一道詔書就能解決,不過給薊州之變,被慘遭屠戮的戚家軍平反,此事難度就大很多。
只是就算再難,平反是必須要做的。
之所以單獨叫來戚金和秦邦屏,就是想要讓二人統領麾下精銳之士,完成殺奔寬甸諸部,迂迴奔襲赫圖阿拉的戰略構想,繼而舒緩遼左前線的壓力,此役不在於一舉滅掉建虜,而在於讓建虜傷掉元氣!
「偏師精銳的構成,朕在最初想到的,一個就是白杆兵,另一個便是戚家軍,此外就是勇衛營。」
朱由校繼續說道:「偏師精銳的規模要控制在5千眾徘徊,少了,無法起到應有之成效,多了,無法保證每位健兒戰時所需。」
「朕適才也當着諸卿的面,言明偏師精銳做的事情,必然是十分兇險的,所以這一抉擇權,朕不武斷的下決定,而交由兩位卿家來定。」
「朕明日會向豐臺大營下道密旨,兩位卿家願為國朝率部出戰,就接密旨按計劃行事,如若不願的話,朕也不會怪罪兩位卿家,當然了,平反一事朕還是會做的。」
「陛下!!末……」
聽到這裏的二人,此刻無不是情緒激動,抱拳行禮想要表明態度,卻被朱由校出言打斷道:「現在別做任何決定,先等你們都冷靜下來,好好的在心裏想想,畢竟,大明在戰場上已經輸不起了,走吧,朕還有些話,要對諸卿講。」
講到這裏時,朱由校抬腳朝前走去,而戚金、秦邦屏相視一眼,眼神無不變得堅毅起來,旋即便緊跟在天子身後。
「朕有一種預感,快則月余,慢則兩月,遼左前線戰場必生戰事。」朱由校穩穩站定,環視聚來的眾將校,語氣鏗鏘有力道。
「這也是朕召諸卿來西苑,在這內教場上,對諸卿講這麼多的原因,建虜叛亂是禍亂遼東的根源,不把這根刺徹底拔掉,遼東將永無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