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藥菀和雅妃前往米特爾拍賣行總部的同時,身在小院之中的蕭炎與蕭戰閒聊之後,也在無意之中提及了關於納蘭嫣然的事情。
「炎兒啊,其實。」
蕭戰嘆了一口氣,隨後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說道:「今天我剛到帝都之時,就恰巧遇到了納蘭嫣然。」
「——恰巧遇到?不是她故意撞見父親的?」
蕭炎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知為何,蕭炎還是忍不住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蕭戰則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想過但是我覺得,對於她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來說,只怕是不會有什麼處心積慮的心思來靠近自己敵人的父親哪怕那個敵人的父親在三年前還在維持着兩個家族之中那微弱的關係。」
蕭炎沉吟了片刻,也覺得父親的話不無道理。
「總而言之,那個納蘭家的小姑娘似乎是變化真的很大,與三年前相比可謂是判若兩人。」
蕭戰解釋道:「她先是與我談及了一些關於兩家之間的前塵往事,後面把我送到這裏來之後,還跟我道了歉為父倒是沒有多生她的氣,更談不上什麼怨懟,只是這終究是你們二人的衝突,無論是家族也好,宗門也好,這些外在的身份都無法取代你們的本質。」
「最後究竟是否需要原諒她炎兒,這全部都取決於你,我也不會多說半句。」
蕭戰完全信任他的態度自然是讓蕭炎無比地感動:「父親」
只是感動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持續下去,而在感動之餘,蕭炎也漸漸從父親的話中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是納蘭嫣然帶着父親來他住處的?
不對啊,納蘭嫣然只認識岩梟,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連他到了帝都都不知道才對。
也是仔細想,蕭炎就越覺得不對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在納蘭嫣然的監視之中?
而至於雅妃——蕭炎也覺得以她那圓滑的為人處世之道,肯定不會隨便把一個明確跟自己有過節的人帶來的。
要麼是納蘭嫣然即便是不需要雅妃也能夠知道他,並且清楚他如今的住處在哪裏,要麼就是雅妃和納蘭嫣然之間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可無論是哪一個,蕭炎也只是覺得眼前的迷題和疑問越來越多了。
別的暫且不說,納蘭嫣然就肯定有最大的問題——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去試探一下?
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的同時,蕭炎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已經還是日落的餘暉染紅的赤霞,夜幕也即將來臨了。
算了明天不是還有一次給納蘭桀祛毒的機會嗎?倒是可以嘗試好好利用一下。
心底里漸漸有了打算之後,蕭炎便準備在明天去納蘭家給納蘭桀祛毒之後,找納蘭嫣然驗證一下子自己的猜測了。
若是說第一次的觸動不過只是錯覺,第二次的觸動不過是偶然,那麼第三次和第四次的意外呢?
這又要如何才能解釋?
或許這些只有從納蘭嫣然自己身上才能得知了。
翌日,蕭炎戴上了面具,旋即走進了納蘭府。
納蘭府的下人們見是那一位能夠為老爺治病祛毒的岩梟先生,自然是畢恭畢敬地歡迎。
這幾天他也在納蘭府中混了個臉熟,哪怕是一些納蘭家的族人路過,也都會跟蕭炎打招呼。
而後他進入納蘭家的庭院沒多久,蕭炎就看到了一道身影正朝着他快步走來。
「岩梟先生辛苦了——請吧。」
來人正是納蘭嫣然的父親,納蘭肅,他一邊說着,也不再說什麼客套話,便將蕭炎往裏頭領。
面具之下,蕭炎的眼神莫名,忽道:「不知納蘭小姐身在何處?」
納蘭肅聞言腳步都有些踩不住了,有些愕然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蕭炎,心中莫名。
難不成是岩梟真看上嫣然了?
納蘭肅搖了搖頭,說道:「嫣然今日不在家,不過在明天老家主舉辦的宴會上,嫣然便在岩梟先生身為我納蘭家的恩人,這一次宴會還請千萬賞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