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的改變能夠很快看到結果。」
「經濟發展是比較出來的麼」吳有平品味着這句話。因為這不是何銳第一次說這個話,而是很早就向同志們闡述過的話。起點越低,經濟發展的效果就越明顯。而起點越高,經濟發展帶來的變化就越不明顯。
本該是談論日本經濟變化的話題引發了吳有平對於國內經濟的感慨。當下中國經濟中最大的工作之一是『大復原』,國務院最初的想法是讓數百萬經過部隊錘鍊教育過的退役官兵到各個地方去。這不僅能補充地方需要的人力,而且這數百萬退役官兵本就源自東北軍,東北人口中大多數是各地移民。就算去各個偏遠地區會引發抱怨,讓官兵們回故鄉,總是沒問題吧。
然而,走過全國各地,有着豐富見識的官兵們只想回東北,哪怕是回故鄉都會引發抱怨。用『經濟發展是一個比較性概念』的概念,還真的能解釋這個問題。與全國其他地區相比,東北無疑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工業地區,連上海都沒辦法與之相比。
如果論天氣與自然環境,東北的確不如上海與江浙地區。但是工業地區有着完備的社會體系與基礎建設。雖然東北地區為了保證每年自來水管道不凍結,市政供水部門都要花費非常大的力氣,但好歹東北地區有自己的上下水系統。吳有平到過江浙地區,他親眼見過風景秀麗的蘇杭等地,居民會在同一條河裏打水做飯以及沖刷馬桶。
不得不說,看到這些的吳有平真的被噁心到了。從此,對於工業地區與非工業地區的區別有了深入靈魂的理解。
「有平同志,別走神,你聽到方才的話了麼?」何銳的呼喚讓吳有平回過神來。
吳有平也不解釋,「請主席再說一下。」
何銳當即說道:「現在的日本政府壓力很大,所以他們絕不可能在外交上對我們示弱,不然的話會被日本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但是,我們也要明白日本的文化傳統,日本有着強烈的慕強心態,所以我們決不能以中國文化作為考慮的基礎。所謂君子之交,放在日本完全不合適。更會被誤解。」
吳有平聽到這話,一時搞不懂該怎麼精準區分。何銳笑道:「我這麼想,你與央行的井同志談談,哪怕是說的比較直接也不怕。」
聽何銳這麼說,吳有平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井同志』來歷比較複雜,簡單地說,這位同志原本姓三井,是日本人。在何銳與三井家完成了合作協議後,操着一口古怪口音,精通漢字與銀行業務,但是漢語說的非常糟糕的井同志就以吳有平遠方親戚的身份加入了東北政府。找井同志了解日本文化,的確是非常好的想法。
「我知道了。」吳有平收起笑容後答道。
「石原現在必然要借用相當一部分現在的日本政府人員,所以我們不用對日本客氣,日本政府要秘密向我們提供一部分經濟數據。不然的話,我們就一定會被騙。」何銳叮囑道。
中國這邊做着準備,石原那邊也沒有耽誤時間。四天後,3月3日,顏惠慶就接待了石原政府派來的代表。日本代表名叫鈴木康弘,顏惠慶完全沒聽說過此人的名字。
雙方一開始接觸,鈴木康弘就說道:「我謹代表日本共和國總統平豐盛先生,向中華民國主席何銳先生表達致意。」
顏惠慶立刻發現,鈴木康弘是個外交生手,甚至可以判斷,這人完全沒有外交經驗。但日本畢竟是個非常講規矩的國家,所以鈴木康弘很禮貌,也能正常的轉達消息。
想到日本外交界此時大概不會投奔到石原政權這邊,而且如此重要的會面,石原政權也不會選擇一個不可靠的人。所以顏惠慶就不糾結對方是否外交官出身,而是禮貌的表達了善意,「我代表何銳主席,歡迎日本共和國總統平豐盛先生派遣的使者鈴木康弘先生。」
雖然不確定鈴木康弘有沒有從這話裏面聽出外交含義,顏惠慶還是儘量按照外交路數發言。作為民國外交部長,說出『日本共和國總統平豐盛先生』,就意味着承認了『日本共和國』存在。
鈴木康弘的神色明顯證明了他不是直接外交官,如果是數量的外交官,立刻就能搞明白中國的態度,並且開始順杆爬。而鈴木康弘以一種完成流程的方式,把明顯是死記硬背的流程給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