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銳政府時代,很多事情根本不會上會討論。不用上會討論的事情,自然四兩都不到。
以美國為例,美國的確是個大國,但何銳在世的時候,一個戰爭決定下達,就能讓美國在戰爭中傷亡的軍人數量超過其總人口的6%。同樣,何銳認為從戰略角度看,中國不要消滅美國。所以美國主體領土就不用遭到中國的全面入侵。
在李潤石政府內,這種事情可就要上會討論。上會討論就是上秤!不上秤的時候,啥大事都可以認為四兩都不到。上了秤,看着四兩都不到的東西,一干斤都打不住。這意味着李潤石政府的內部博弈將比何銳政府激烈的多。
所以趙天麟也有些搞不清楚司徒雷登是怎麼想的。司徒雷登好歹是個在中國出生,並且接受了中國文化的學者,少年時代還回到了美國接受過高等教育。趙天麟覺得司徒雷登不至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明白吧?
思來想去,趙天麟最終還是心軟了。不管怎麼說,美國內戰雙方的出發點與目標都不是為了損害中國利益。趙天麟在美國讀的大學,獲得了博士學位。這份香火情讓他不能對美國的未來不管不顧。
最終,趙天麟讓秘書給司徒雷登發去電報,將自己在江蘇海邊療養院的地址發給了司徒雷登。電報是下午發去的,第二天上午,司徒雷登就捧着鮮花,風塵僕僕的出現在趙天麟所在的房間外面。
被趙天靈請進了房間,司徒雷登實在是忍不住,只是禮貌性的問候了幾句,就直接將話題跳到了中國到底會如何面對美國請求的問題上。
趙天麟已經有了準備,直接問道:「司徒先生,你還記得關於1937年中外學術交流中,關於何主席是獨裁者的討論麼?」
司徒雷登稍稍有些愕然,他當然記得此事。不過以他受到的中國文化影響之深,司徒雷登覺得這個討論在中國的文化氛圍中最好不要進行過多討論。
糾結片刻,司徒雷登還是坦率的答道:「我認為那次大爭論以及後續引發的文化對比活動很有價值。」
趙天麟點點頭,坦率的表示,「我也這麼認為。」
何銳在世的時候,1937年的中外學者交流中,外國學者代表團內部有個姑且稱為模糊共識的看法,「何銳是個獨裁者」。
這種看法剛提了出來,立刻遭到了中國學者們的激烈反對。因為「獨裁」這個詞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中有相當的負面意義。
中國文化中的所謂「獨裁」,就是獨斷朝綱。且不說這種用詞已經暗示了「獨夫」,「暴君」或者「權臣」這些並不被中國文化認同的聯想,光是獨斷朝綱,在政治上意味着以犧牲相當一部分人的利益為代價推行政策。
所以中國學者認為,既然何銳的政策從來都是普惠性質,全民受益。決不能以「獨裁」來形容。
外國學者在遭到最初激烈反對的時候都很懵圈,歐美文化中的「獨裁」是一種管理模式,與政策本身的效果沒什麼關係。
基於歐美文化的思想體系認為,何銳是中國制度中的核心政策制定者,是相當一部分政策的直接制定者,還是幾乎所有政策的最終拍板人。作為主席(chairmen),作為坐在核心椅子上的裁決者,何銳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歐美管理體系評價中的「獨裁者」的定義。
這種非常不愉快的爭論直接導致了中外學界對於中外政治文化,以及政治道德的一次大討論。從而出現了非常多的論文,以及靠這些爭論賺取稿費為生的媒體政治評論家。
趙天麟直接問司徒雷登,「司徒先生,你認為李主席是何主席那種chairmen麼?」
司徒雷登這一路上對此思考了很多,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從司徒雷登領導的工作小組對於公開情報的分析來看,李潤石雖然從何銳這裏接過了最強大的權力,但李潤石可比何銳民主多了。
搖了搖頭,司徒雷登嘆道:「我認為李主席是真正的chairmen。」
趙天麟不喜歡司徒雷登這種美國式看問題的態度,所以就把話挑明了,「既然決定美國命運的已經不再是中國主席的看法。那麼美國政府的提議一旦在中國政府內上會,就會成為中國各個利益集團鬥爭的導火索。各個利益集團並不是為了斗
第998章 大審判(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