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陽新肅然道,「喬書記,這一點您放心,我這邊的幾個人都是絕對可靠的,除了我手下的兩名隊員,剩下的三個人是我從下面所里借調過來的,哪怕是他們所里的領導都不知道他們是來幹嘛了,對外都只說是請假了。」
喬梁聽了,滿意地點頭道,「好,現在首先要確保消息不會泄露,雖說瞞不了多久,但能瞞着就先瞞着,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是能在消息公開前就撬開田旭的嘴,我看這田旭也不可能是硬骨頭,只要打斷他心裏對趙青正的幻想,估計他的心理防線崩潰也就是在頃刻之間的事。」
邱陽新附和道,「嗯,我明白。」
兩人說着話,喬梁側耳又聽了下屋裏的動靜,除了田旭的叫罵聲外,沒有其他聲音。
喬梁突然沉默起來,面露沉思之色。
此時此刻,恐怕誰也沒想到被認為已經逃跑並且神秘消失的田旭,現在卻仍舊掌控在他們手上,現在回想起來,喬梁猶自有些後怕,幸虧他之前讓邱陽新留了後手,否則還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如今包括彭白全在內的縣局絕大多數人,也都認為田旭已經跑了。
默默思考了一會,喬梁突地問邱陽新道,「你覺得今天這事跟彭白全有關係嗎?」
邱陽新聞言心頭一凜,搖頭道,「喬書記,這個我也說不準。」
喬梁一時不語,眼裏卻閃過一絲深深的冷意,同時還有難言的失望和心痛。
喬梁眼中的冷意是來自鬥爭的無情和殘酷,以及體制內人心人性的複雜多變和險惡。
而喬梁眼裏表現出來的失望和心痛,則是因為喬梁和彭白全基於馮運明的曾經交往,以及喬梁對彭白全一度給予的高度信任和期望。
同時喬梁也明白,只有在這樣的環境和經歷中,自己的閱歷才能真正豐滿,自己才能獲得真正的磨鍊和成長,但,雖然成長和磨鍊是好事,過程卻充滿了折磨和煎熬。
此刻,喬梁就在經受着這種折磨和煎熬,這折磨和煎熬讓喬梁痛苦,卻又讓他增加增強了某種堅定堅強和冷酷。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成長,這才是真正有意義的進步!
此時喬梁會問邱陽新這話,已經代表着他對彭白全徹底失去了信任。
事實上,從喬梁讓邱陽新先瞞着彭白全,暫時不要告知彭白全已經又抓到田旭的事後,就說明他內心深處已經不信任彭白全了,否則他不會讓邱陽新那麼做。
而今天邱陽新之所以會這麼快發現田旭逃跑的事,並且同步進行追捕,還在於邱陽新之前跟喬梁的匯報,正是因為邱陽新之前匯報了彭白全新調來的那個辦公室主任洪燁對辦案人員的一些暗示,以及彭白全的某些反常舉動,喬梁深思熟慮後才會讓邱陽新多留個心眼,做了某些預防措施,算是上了第二道保險,這事連彭白全都瞞着。
事實證明,喬梁之前的謹慎是對的。
「那個洪燁現在人還在醫院?」喬梁沉聲問道。
「對,還在醫院觀察,說是腦震盪,頭部被田旭打出了一個大口子,流了不少血。」邱陽新說道。
「你覺得可信嗎?」喬梁冷笑。
「因為這事還沒正式進入調查程序,所以還沒對洪主任進行驗傷,所以有些事情現在說不準。」邱陽新相對謹慎地回答着,又道,「我回到局裏聽說彭局在趕到看守所了解清情況後,就讓人去醫院將洪主任盯住了。」
喬梁聞言嘴角扯了一下,那意思仿佛是認為彭白全在欲蓋彌彰。
邱陽新這時陡然想到什麼,將一名辦案人員喊了過來,跟對方低聲交代了一句,而後那名辦案人員快步離開,一會,那名辦案人員拿着一部裝在透明袋子裏的手機走了過來。
邱陽新接過手機,對喬梁道,「喬書記,這是我們在田旭準備逃跑的車裏發現的手機,裏面就存了一個電話號碼,不出意外是接頭的號碼。」
喬梁挑了挑眉頭,「那個電話號碼你們打過了?」
邱陽新搖頭道,「因為擔心會打草驚蛇,我不敢讓人貿然打過去。」
喬梁聽了略一尋思,隨即認可地點了點頭,一旦邱陽新這邊打過去,對方就會立刻察覺到田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