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為了報仇,他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他願意相信喬梁是一回事,但他也必須觀察喬梁是否真的能動得了陳城。
朱世純心裏想的是把自己掌握的證據一點一點拿出來,這樣一來,他能在暗中觀察喬梁的舉動,現在喬梁這麼一說,朱世純不由尋思,要不要徹底相信喬梁呢?
朱世純現在還不是完全相信喬梁,倒不是說他懷疑喬梁會和陳城沆瀣一氣,而是朱世純擔心喬梁最終會扛不住壓力查不下去,所以他現在才會有所保留,依舊將最重要的證據留在手上。
猶豫了一下,朱世純道,「喬書記,陳城經營的生意沒少涉及到一些違法勾當,按說縣裏邊要抓他的話,現在應該可以抓了吧?」
喬梁看了朱世純一眼,「是不是不抓陳城的話,你就不相信縣裏能辦得了他?」
朱世純沉默着沒說話,算是間接回答了喬梁,不抓陳城的話,朱世純的確會有所顧慮,在他看來,抓陳城才是第一步,也是相對容易的,如果連陳城都抓不了,又如何能動得了陳城身後的縣副書記汪龍平,甚至更上面的宋金地?
喬梁想了想道,「陳城作為企業的負責人,他的企業有違法經營的地方,他也是能找藉口推脫到下面的人身上的,所以要抓他的話,最好是有鐵的證據,將他給釘死了,讓他沒辦法脫罪,更要讓他後面的人不好為了他的事出面打招呼,因此,這事目前還急不得,依你之前提供的那些線索證據,已經掃掉了陳城底下不少的夜場,還抓了不少人,我相信陳城已經是瓮中之鱉,他跑不了。」
朱世純聽了道,「喬書記,陳城可以說是達關縣最大的惡勢力頭子,你可以隨便到街上走訪一下,街上擺攤的商戶,都是按片劃分區域的,每個月都要給陳城手底下的人交錢,美其名曰安全管理費,什麼叫安全管理費?簡直是狗屁,無非就是交了錢就不用受那些地痞流氓的騷擾,說是無法無天亦不為過。」
喬梁淡淡地點頭,「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已經讓縣局着手進行調查,現在正處在取證階段,回頭證據充足,會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朱世純道,「喬書記,我就怕縣局的人也查不出個子卯寅丑來。」
喬梁看了朱世純一眼,「朱先生對我們的人很沒信心啊。」
朱世純道,「喬書記您初來乍到,對縣裏的幹部恐怕還缺乏一定的了解。」
喬梁道,「不管是不是缺乏了解,我相信我們的幹部大部分都是好的。」
朱世純一時無言以對,喬梁這麼說,朱世純也不能說不對,絕大多數沒問題,但權力往往掌握在那關鍵少數手中。
沉默片刻,朱世純道,「喬書記,您再給我點時間,最多半個月,我一定給您一份重磅的證據。」
朱世純說着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是關於汪龍平和宋金地跟陳城非法往來的一些證據。」
喬梁目光一凝,朱世純如果真的掌握了汪龍平和宋金地的違法證據,那可真的是分量十足了。
微微點了點頭,喬梁沒再說什麼,他知道朱世純是還想再觀望一下,而查處陳城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自己倒也不用太過於着急。
兩人吃完飯後,喬梁就上樓去了,他的臥室在二樓,為了方便臨時處理一些工作,二樓設了一個書房,至於樓下,也有兩個房間,喬梁的司機魏浩雲住了一個房間,現在另一個房間則是讓朱世純住了。
喬樑上樓後,朱世純也回到了房間,將房門反鎖,並且將窗戶也關緊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號碼明顯是沒有存在手機通訊錄里的,朱世純手動輸入號碼,電話接通後,朱世純壓着嗓門,開口就說道,「我決定半個月後就將所有的證據都交給喬梁。」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並不驚訝,問道,「你考慮好了嗎?」
朱世純點頭道,「我既然站出來了,那就只能選擇相信喬梁,不然我別無選擇。」
對面的人笑道,「你要是完全相信喬書記,現在就不會還掖着藏着。」
朱世純嘆了口氣,「我總要觀察一下,畢竟這次要是報不了仇,以後可能就徹底沒機會了,我不能一下子將最重要的證據都拿出來,總要看看喬梁是不是真的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