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桑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對妙玉吩咐道:「你斟茶來!」
妙玉一聽這話便羞憤填膺。
她清高孤傲,長到十九歲了,還從未親手為哪位男子斟過茶,就連她父親在世時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蓋因她自幼就帶發出家,父親又去世得早。
而且,她素來把喝茶視為高雅之事,烹茶的茶具甚至用水,都極盡考究。
對她而言,袁慶桑用命令的語氣讓她斟茶,就已是對她不小的冒犯侮辱。
妙玉俯首低眉,身形不動,裝作沒聽見。
袁慶桑見狀,神色陰沉:「怎麼?難不成我讓你斟茶,你還不願意?竟要抗拒?」
惠塵忙恭謹道:「望親公爺海涵,妙玉未嘗給爺們斟茶的,她也做不好這種事,老尼代她為您斟茶。」
說完她便要動手,袁慶桑打斷:「誰要喝你斟的茶?我偏要她斟來!」
惠塵心中叫苦不已,走到妙玉身邊,給了妙玉一個懇求之色。
妙玉分外委屈,面對惠塵的懇求之色,袁慶桑的怒容之色,她遲疑了一會子,才咬牙動手斟起了茶,斟着斟着,眼眶泛起了淚光,泫然欲泣的模樣。
眼含淚光,妙玉端着一杯斟好的茶,走向袁慶桑,這副含冤帶憤卻又不得不順從的模樣,反倒讓袁慶桑愈發心動,享受其中。
妙玉來到袁慶桑跟前,袁慶桑伸手從茶盤上拿起茶杯,過程中對妙玉上下審視賞玩,令妙玉遍體生寒。
妙玉忙轉身走開,回到惠塵背後站立。
袁慶桑嘴角揚起,玩味一笑,也不喝茶,將茶杯放下,對惠塵道:「妙玉姑娘姿色不凡,又值青春,入空門可惜了的。」
「今日遇上我,是她的福運,讓她還俗,從此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了她。也不會虧待了牟尼院,願捐銀千兩,以充香火之資。」
饒是惠塵、妙玉料到袁慶桑可能動了邪念,眼下聽到袁慶桑如此直接粗暴的一番話,兩人皆愕然失色。
妙玉羞憤交加,也感到荒唐。
惠塵則見怪不怪了。
惠塵年已五旬,做了四十年的尼姑,她知道尼姑這個群體也會發生千奇百怪的事情,比如,有尼姑跟男人私奔的,有男人花大錢買走尼姑的,也有權貴憑勢強佔尼姑的。
雖然見怪不怪了,惠塵卻覺得袁慶桑這位親公委實霸蠻。
堂堂一位親公,且是老忠直親王的長子,如此金枝貴胄,竟如此蠻橫地討要妙玉,且只願出一千兩銀子給牟尼院。
見惠塵愣怔為難,妙玉按捺不住,率先啟唇,神色毅然:「我不願!」
袁慶桑目露凶光,沉聲道:「本親公看上了你,是你的福運,豈有你抗拒的道理?此事你不願也得願!」
惠塵苦着臉翼翼小心道:「乞親公爺寬宥,委實不是我故意怠慢,適才我已稟明妙玉的身世,她非本庵修士,此事我不能替她做主的。」
「再者,妙玉自幼皈依佛門,修行已逾十載,她矢志不渝於佛道,豈有驟然還俗之理?求親公爺體諒下情,垂憐出家之人。親公爺如此金枝貴胄,若強求此事,也會累及您的清譽。」
袁慶桑憤然起身,瞋目怒視惠塵:「此事我意已決,斷無更張之理,閒話也不必講,讓妙玉這便跟我走,這是一千兩的銀票!」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惠塵、妙玉都驚懼交加。
之前惠塵還對妙玉說,縱然袁慶桑果真對妙玉有了邪念,好好求他一求,或許他便會釋懷,不復侵擾,退一步說,縱然袁慶桑非要侵擾,總不至於今日就將妙玉強擄了去。
而現在,這位蠻橫跋扈的親公,竟急不可耐當場要帶走妙玉,這就相當於要強擄了。
這可如何是好?
妙玉切齒,滿臉羞怒,下死眼盯着袁慶桑:「此事斷然不可,我斷不會還俗,更不會跟你走!」
她已有了死志,準備一旦對方動強,就自盡了事。
袁慶桑大怒,拿
第140章 宮裡來人,聖上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