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及五弟誠心友愛,休戚相關。」
袁慶松心內慨嘆。
這時,袁慶樹忍不住對袁慶松道:「四哥,你去京外奔波了大半年,考查推廣那勞什子的土豆、紅薯、玉米,真真是受苦受累了,經常上山下田的,人都曬黑了一圈,額頭仿佛連皺紋都有了。」
「這還不算,正月一過,你又要離京繼續辦這差事,憑這差事的繁難,也不知要耗費你多少工夫心思,非竭盡心力不能辦好的。」
「你不心疼自己,我倒是怪心疼你的。而且,恕我斗膽直言,有你娘那檔子事犯在頭裏,你越是顯露才能,恐怕反倒讓三哥對你越是忌諱防範。」
袁慶松聞言沉默了起來。
今日袁慶樹對他說的一些話,可謂很真摯坦誠的肺腑之語了。
沉默了一會子,袁慶松重新抬頭,凝睇着袁慶樹,也坦誠地說道:「五弟,我與你不同,三哥容得下你當一世的逍遙富貴閒王,卻未必容得下我。」
「況且,頭裏為給我娘求情,我已當面向三哥起過了誓,誓將赴湯蹈火報效三哥,結草銜環對三哥盡忠。」
「我尋思着,只要我矢志而行,三哥縱然對我心存芥蒂,忌諱防範,也多半能容得下我,我也想立些功勞,如此將來或許還能得以探望我娘。」
袁慶樹也沉默起來,沉默之中他重新拿起鼻煙壺,搗弄一番後,猛吸聞了一口,感嘆道:「四哥說得倒也有理,希望三哥能善待你吧。」
是夜,月如銀盤,月華似水,灑落人間。
皇宮內廷的御花園,張燈結綵,燈火輝煌。
月之華與燈之輝交映,映得夜色分外妖嬈。
園中也屏開孔雀,褥設芙蓉。
何太后、袁慶柏、元春、袁慶松、袁慶樹,以及袁慶柏的長子袁延詳、二子袁延誨、三子袁延諶,等等,團聚在一塊兒。
皇后元春來了,袁慶柏的妃嬪們倒是避席未至,蓋因有袁慶松、袁慶樹在場,不便相見的。
這算是一場特別的家宴了。
這場家宴是袁慶柏提議的,主要目的就是展現孝道,攜着袁慶松、袁慶樹,一同侍奉何太后飲酒賞月,樂享天倫。
袁慶樹頗為喜悅,既因享受於此情此景,也因他已獲得袁慶柏的允許,許他明日進宮同生母團聚共度元宵佳節。
袁慶樹的生母是葛氏,承泰帝在位時,先封葛氏為嬪,承泰八年才晉封為妃,不出變故的話,以後袁慶柏會將其尊為皇考貴妃。
袁慶松心內則有一份黯然,他也很想在明日跟自己的生母杜氏團聚,但他知道此事不便跟袁慶柏啟齒求情,袁慶樹本想幫他求情,也被他阻止。他知道,當他立了大功,才有希望探視被永久圈禁的杜氏。
袁慶松將這份黯然的心情藏在了心底,不以形色露於外,以免影響到今晚這場特別的家宴。
何太后心內希望袁慶柏能如承泰帝遺詔中叮囑的那般,跟袁慶松、袁慶樹兩位弟弟友愛相處。因此,今晚她的興致格外好,特意跟三兄弟聊了不少他們以前的往事。
這場家宴算得上溫馨祥和,其樂融融。
趁着何太后歡愉之際,袁慶柏對何太后笑道:「去歲我剛踐祚,就封了四弟、五弟為郡王,母后與我議過晉封他們為親王之事,我尋思着如今四弟已二十一歲,連五弟都已二十,是時候晉封了,未知母后意下如何?」
「這可是好事。」何太后益加歡愉,「不知你打算何時晉封他們?」
袁慶柏回應道:「正月一過,二月之初就下旨。」
何太后笑着點頭,對袁慶松、袁慶樹道:「你弟兄二人還不快快謝恩。」
袁慶松、袁慶樹忙起身趨至袁慶柏跟前,發自真心誠意地跪而叩謝:「臣弟叩謝聖上隆恩!」
因袁慶松的生母杜氏犯了大事,袁慶樹則耽於享樂,任性妄為,這倆人本來都以為自己或許不能晉封親王,即便能晉封,或許也要等上幾年。今晚袁慶柏突然開口要晉封他們,對他們而言,可謂驚喜一場了。
袁慶柏這麼做,主要出於理性,而非感性,此舉對他有利
今晚袁慶柏心裏還有一件大事,對他而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