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特製的煤油燈擺在最中間,煤油燈的燈芯很粗。
燈口像一個盆小型的臉盆一樣。
做工很粗糙,不過那個時候的條件很差,做的粗糙倒也正常。
整個石室,除了那個入口和一個直徑不到十公分的通風口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出去。
而那個通風口正好對着東邊,早上的太陽可以直射進來。
最惹人注目的是進來石室正對的面牆上。
中間有一塊很大的木板,木板上居然有一副呈大字型的完整骸骨!!!
這副骸骨,被九根長長的木釘釘在了那塊木板上。
四肢上各有兩根,最中間的一根很長很粗,直接穿過了胸膛,卡在了肋骨中間。
「這......」
我隱約猜到了這副骸骨是誰的了。
王師傅嗯了一聲,然後朝着人骨磕了三個頭。
王師傅的這個舉動,讓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這副骸骨肯定是王師傅的師父,那個老道士的!
「嗯」王師傅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他說道:
「這副骸骨是我師父的,當初封印那個惡鬼的時候,我師父用自己的肉身做了附載體,強行把那個惡鬼引到自己的肉身並且用法門封住,最後由我用桃木釘一顆一顆的釘在遺體上」
聽到這裏,我心裏有些不敢想。
別說是師父了,就算是個普通人,也未必下來了手。
我想像不到王師傅當初做這件事情,到底忍受了多少煎熬苦楚。
這三十年來他又抗過了多少艱辛。
每天晚來添加煤油的時候,他都要面對自己師父那慘不忍睹的遺體。
從完整到腐爛慢慢變成一具白骨。
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他又是怎麼過來的?
這些事情,我連想都不敢想。
我默不作聲的走到那個老前輩面前。
他的無私讓我動容,他為了封印這個惡鬼付出了所有。
連遺體都要被釘在木板上四十年。
人死講究入土為安,這不是對靈魂的救贖,而是對遺體的尊重。
而這種最起碼的尊重他都得不到。
一副骸骨,幾多炳然。
我在老前輩的骸骨面前磕了三個頭,才站起身來。
王師傅對我說道:
「師父曾經說過,如果四十年沒到,那個惡鬼跑了,就用釘它的桃木釘來釘殺那個惡鬼,那個惡鬼很不容易被打散,可是這些桃木釘能很好的克制它。」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王師傅的意思。
這些桃木釘釘住惡鬼那麼多年,上面早就帶有克制那個惡鬼的煞氣。
就像是我的法器一樣。
我自己可以用咒語一遍一遍的加持,來增加它的威力。
而桃木釘則可以吸收那個惡鬼的戾氣來增加自身的威力。
「現在是要把釘子拔下來嗎?」我問道。
王師傅點了點頭說道:
「嗯,師父堅守了這麼多年,也該休息一下了。」
我點了點頭,默默的朝着那副骸骨走了過去。
那些桃木釘不是直接釘進去木板裏面的。
後面的木板是特製過的,每個桃木釘的落點都是在兩塊木板中間的縫隙里。
這樣的一來,釘子比較好釘,也比較好拔出。
「冒犯了,老前輩。」
我和王師傅開始慢慢的把老前輩的骸骨取了下來。
經過了這麼多年,這副骸骨已經不是被釘在上面了,而是被掛在了上面。
王師傅家裏沒有白布,所以我們找了一床棉絮,把老前輩的骸骨放在了棉絮上。
然後再一顆一顆的去拔那些桃木釘。
那些桃木釘是老前輩用特製的藥水泡過然後再風乾的,特別的堅硬。
已經三十年過去了,釘體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殘缺。
我心裏很清楚,這些桃木釘絕對是很好的法器。
在對付陰魂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