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
可惜,沒有他的父親了,只剩一塊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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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回來晚了。」
喊爹的那份喜悅,沒有了,多了嚎啕大哭聲。
待鄉親們趕來,抱着牌位的趙雲,已哭成淚人。
「子龍。」
林教頭也擠進來了,整個人都愣那了。
縱是模樣再變,他還是能一眼認出徒兒。
十年了,他時常出去找,找的頭髮都白了。
他曾以為,徒兒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如今的大活人,讓他總覺在做夢。
「孩子。」
葉半仙來時,是被王小官攙着的,老淚縱橫。
其後的老秀才,也是白髮蒼蒼,一路都被婉心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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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沒人叨擾趙雲,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鐵匠若在天有靈,多半也會偷偷抹眼淚。
他那副老骨頭,等了春秋冬夏,判了花謝花開,一年又一年,還是沒有撐到孩子回家,獨自一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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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飄。
也給村外的一座老墳,蓋了一層棉被。
那,是鐵匠的墳,是林教頭立的碑、老秀才寫的名、葉半仙撒的紙錢、父老鄉親捧的黃土。
趙鐵匠是個憨厚的人哪!...撿了一個好娃子。
梧桐鎮今日還在,皆是他爺倆當年種下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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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披麻戴孝,讓趙雲跪在墳前,三日未起。
少小離家老大回,他從書中學來的話,卻是用了十年,來印證它的苦澀與傷痛。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
他的遺憾,不在路上,在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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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林教頭才將他背回家。
天,太冷了;孩子也哭的太久了,昏在了墳前。
依舊沒人叨擾他,睡上一覺,興許...能忘卻悲痛。
這一夜,趙家的小院子,死一般的寧寂。
待到清晨,後院才傳來鐵器撞擊的鏗鏘聲。
是趙雲在打鐵,一錘接一錘,皆是父親當年教他的打法,不同的是,鐵與鐵的火花中,多了他的淚。
他有三個好師傅啊!一個擱那燒火,一個擱那煮粥,一個則拿着符咒和桃木劍,一本正經擱那祈福。
「逝者已矣,節哀。」
老秀才一臉慈祥,話說的很溫和。
他最得意的門生,怕是魔怔了,許久都不見言語。
懂,他都懂。
最親的人走了,娃子怕是還沉浸在當年的記憶中。
如此模樣,着實看的他心疼。
都是做師傅的,哪有不疼的,鬼知道他們的小徒兒,這些年流落到了何方,又受了多少苦,才十五歲,可他的身上,卻滿是飽經風霜後的歲月痕跡。
「父親走時,可有留下遺言。」
良久,才見趙雲開口,寥寥一語,沙啞不堪。
「鐵匠走時,已是神志不清,就依坐在家門口,抱着你兒時的小衣裳,神神叨叨的說着一句話:俺兒,中狀元了。」
林教頭儘量說的平和,卻架不住趙雲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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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或許不是良藥,卻能靜悄悄的撫慰傷痛。
趙雲再出家門時,是來年開春,是扛着鋤頭出來的。
鄉間的小道,他當年走過很多次。
而今再走,卻非來時路上的那番心境。
村里少了很多人,也是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孩童見他,皆一臉好奇,如他當年,純真無邪。
「我成親你都不來,罰你一壺。」王小官湊了上來。
「喜酒,我得喝。」趙雲接過,一飲而盡。
「這些年
第兩千四百四十章 少小離家老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