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邊,只有一條小小烏篷船。
宋佳霖:「???」
「喂,放着這麼大的戰船,我們不坐,你要去哪裏啊?」
他罵罵咧咧,也只好跟着跳船而去。
杜預幾人趁着夜色,劃着小船,竟然返回了長江南岸。
「喂,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裏啊?」
宋佳霖大驚失色:「前面,貌似又是金陵府的方向?」
杜預淡淡道:「你沒聽武都督說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才
是破解敵人天羅地網的唯一法門。你看!」
他一指長江上。
只見長江上,殺光了揚州水師刺客的武家大艦,已然調頭,逆流而上,向荊州方向開去。
而沒走多遠,長江突然鐵鎖橫江!
數道粗若臉盆的大鐵鏈,驟然從長江兩岸徐徐拉直、升起,在月光照耀下,反射着幽幽寒光,將數百丈江面徹底封/鎖。
兩岸,也隨之升起了無數火把,將長江照的亮如白晝。
數十艘正規水師的艨艟、鬥艦、樓船,也隨之明火執仗,向五牙大艦井然有序、猛衝過去。
艨艟在前,鬥艦衝鋒,樓船壓陣。
萬箭上弦、戰具緊繃,殺氣騰騰。
只要五牙大艦不配合,這支殺氣騰騰的艦隊,一言不合就會釋/放出毀滅性的巨型投石車、閃電霹靂車,還有萬鈞神弩,將五牙大艦擊毀。
雖然荊州水師的五牙大艦極其雄壯,猶如一頭過江猛龍,但在如此大陣仗、大艦隊、水陸伏擊映襯下,竟有虎落平陽、龍游淺灘之感!
木蘭:「···」
林星河:「···」
宋佳霖:「····」
一眾秀才,都看呆了。
誰見過如此大陣仗?
一想到自己如果還在五牙大艦上,貪圖安逸,此時已經被敵人團團包圍,插翅難逃,眾人就背脊發涼,冷汗津/津。
「特娘的,亂了,全亂了。」
宋佳霖罵罵咧咧:「跟東吳、越國、楚國、大宋人打仗,我從未見過如此大陣仗,結果暗殺自己國內才子,卻出動這麼多
軍隊戰艦。我遑遑大唐,什麼時候淪落成如此模樣?」
牛賀冷冷道:「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國亡無日!」
杜預遠遠看着五牙大艦上,打出「荊州水師武士彠」旗語,試圖與對方溝通,但對面的揚州水師絲毫不肯通融,依舊圍困上來,將五牙大艦逼停江面。
隨即,貌似大批揚州水軍登船,進行強行檢查。
為首之人,並非武家猛將,乃是一青衫儒士打扮的儒將。
杜預知道,此人就是王導。
大唐右武衛大將軍、揚州水師都督,琅琊王家的中堅。
王家之所以如此囂張,因他們掌握了軍隊!
特別是江南地區,掌握了揚州水師等核心戰力的王家,有足夠的實力與大唐皇室掰手腕。
武士彠、武三思整好以暇,正在與王導交涉。
王導鷹鼻深目,身邊卻站在一位清秀、俊朗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玉樹臨風、重瞳異色,不是王異更是哪位?
王異仿佛有心電感應,一雙重瞳,突向杜預藏身高處射來。
杜預心中一緊,帶人離開。
「我的乖乖,王異竟然帶人圍追堵截?」
宋佳霖怒道:「這妞怎麼回事?之前還跟咱們稱兄道弟,同游洞庭,今日就翻臉不認人?」
杜預冷靜道:「我猜,她多半以為王倫是我殺的。」
「難道不是嗎?」
牛賀驚訝道:「我們都以為是你乾的。」
趙明/慧不屑一顧道:「王倫是什麼德行,咱滁州人誰不知道?此人若死在杜兄
你手中,只能說大快人心。」
杜預搖搖頭:「確實不是我殺的。他實際死在逆種文人李林甫之手。」
林星河焦急道:「既然如此,我去解釋一下啊。讓王家查清楚再動手。」
鐵鎖橫江,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