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百姓,無論窮富,都在瘋狂吐槽。
但這並不影響狗腿子發揮。
臉皮這東西,根本不需要。
他滔滔不絕,吐沫星子亂飛,吹捧趙構:「窮?窮算什麼?窮比死要好得多吧?你們可知道,如今妖蠻多強?東海的妖蠻,連續攻打吳國、越國、東齊,每一次都殺人屠/城,血流千里,那屍體堆積如山,人都被妖蠻掠走回去當乾糧了。」
他冷哼道:「而我臨安,卻擁有五百寺院、佛塔處處,便相當於將臨安
送給佛門守護。」
「佛門勢力大啊。」
「妖蠻哪裏敢進攻臨安?」
「我臨安又靠海,又靠錢塘江,最近十年,都沒有什麼妖蠻大軍入侵,豈不美哉?」
他對皂白公子諂媚道:「這不都是當今官家、聖明過人,帶給大宋的福祉嗎?」
皂白公子傲然微笑,哪怕是深秋初冬,他也一把扇子搖晃個不停。
裝/逼如風,常伴吾身。
「我呸!」
就在這一對主僕,吹捧不已的時候,岳飛卻耿直的很,站起來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冷哼道:「你這朝廷奏對、滿嘴馬屁的噁心詞彙,給我收一收。大宋人,誰不知道?自從朝廷佞佛之後,妖蠻入侵卻根本沒有收斂。」
他如數家珍,沉痛道:「前幾年,剛剛發生五十萬妖蠻,大局入侵我朝,一口氣攻破了江北數十座城池,大肆屠/殺百姓。我朝百姓遇難百萬之多!」
「而皇帝呢?」
「皇上竟然不戰而逃,捨棄了臨安,攜家帶口,整個朝廷向伶仃洋一帶奔逃。」
「五十萬妖蠻大軍,在後窮追不捨。」
「若非大學士文鷹,一力主戰,在伶仃洋不惜捨棄生命,以文氣鼓舞士氣,召喚艦隊力戰妖蠻,才終於粉碎了妖蠻滅亡我大宋的企圖。」
「但文鷹大學士也力戰而亡。」
「可惜,朝廷非但沒有表彰這位救國英雄,反而責怪他主戰,引來了妖蠻入侵。顛倒黑白,是非不分,倒打一耙。最後文鷹戰死,卻連個
諡號都沒有。」
岳飛一臉悲憤,卻沒注意到對面皂白青年,早已陡然變色,一臉陰沉下來。
諂媚男人/大喝一聲:「放屁!岳飛,你住嘴!」
他一聲怒喝,響徹全場,人人震驚,呆呆看着他。
諂媚男子瞟了一眼臉色陰沉皂白青年,怒道:「你身為大宋武秀才,竟敢於公然朝廷作對,替早已蓋棺論定、誤國罪臣文鷹辯護,說什麼他殺退了五十萬妖蠻大軍。誰不知道,那五十萬妖蠻大軍,乃是被我英明神武、神機妙算的當今聖上御駕親征、親自帶兵打退的?你妖言惑眾,污衊聖上,是何居心?」
杜預在一旁冷眼旁觀,洞若觀火,已明白這兩人的身份。
突然,趙仁帶着幾個小/弟,一臉晦氣走了上來。
他扯着嗓子大叫:「小二,快給我上好酒好菜!今天真是晦氣!」
一個狗腿子,看中皂白青年所在位置,一屁/股坐下,不耐煩趕人道:「此地我家小爺佔了,你們去那邊去。」
皂白青年,負手而立,冷笑一聲。
狗腿子不耐煩正要打人,趙仁卻冷不防一眼看到了這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陛、陛下?」
他一個踉蹌,噗通一聲,就給這皂白青年跪下了!
狗腿子都愣住了。
皂白青年看到自己身份已然被趙仁叫破,臉上卻閃過一絲盡在掌握的得意,輕蔑掃了杜預、岳飛一眼,冷哼一聲。
一旁的諂媚男子,厲聲喝道:「趙仁!既然知道
聖上微服私訪在此,怎敢輕易叫破聖蹤?該當何罪?」
趙仁嚇得渾身篩糠,磕頭如到蒜。
他作為皇族遠親遠枝,雖然有自吹自擂成分,但確實見過趙構幾面,儘管每次都是遠遠磕頭跪拜,總算是也識得聖顏。
這次,他近距離看到,一開始都不敢認。
直到他看清楚諂媚男子,才敢確定此人身份,就是趙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