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頭小利,為討好謀聖鬼谷子,犧牲掉左膀右臂、引為心腹的杜預,無異於殺雞取卵、鼠目寸光、愚不可及!」
「杜預在,這些權力他遲早會幫您奪回來的。」
「鬼谷子不過施展法家、縱橫家影響力,逼得太后讓出一點權力而已,但皇上您失去的,卻是天下人的信任。」
「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
「別忘了,皇上您做傀儡的時候,杜預是如何一次次幫你度過難關的。」
「今日,您為
了一點蠅頭小利便可犧牲他,來日誰還敢為您赴湯蹈火?」
皇帝氣得渾身發抖,加上執掌權力、氣性/也比原來大得多,怒斥武媚娘。
「這是你一個才人,對朕說話的態度?」
「朕乃是天下之主!大唐之主!杜預他忠君,乃是讀書人的本分!他不忠,朕就要誅他三族。」
「他能為朕的利益而死,乃是莫大榮耀。」
「你別以為,與杜預眉來眼去那點齷蹉曖昧事,能瞞得過朕。」
「朕有的是密探,什麼都清楚,什麼都明白!」
「過去,朕手中無權,只能依靠你和杜預,一內一外,一文一武,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朕已手握實權,天下人生殺予奪,在朕一念之間。你還想為杜預那混蛋說好話?吹枕邊風?做夢!」
「你馬上滾出養心殿,打入冷宮,學會怎麼伺候朕,再回來!」
武媚娘驚駭、驚呆,仿佛不認識皇帝,隨即哀莫大於心死,冷冷收拾東西,匆匆離開了養心殿。
她知道權力是毒藥,天下最毒的毒藥,但沒想到皇帝才掌權沒兩天,心靈已被毒成這樣?
皇帝大袖一揮,將武媚娘打入冷宮。
而王太后、王皇后一派,卻大為歡喜,與皇帝的關係緩和許多。太后已經將大部分權力,轉交給皇帝,只保留最核心的大部分軍權,還有以太后監國的權力。
王皇后沒有了被廢後顧之憂,也與皇帝親近起來,天天去冷宮虐/待武媚
娘。
只是,皇帝可以想像,武媚娘如今如何水深火熱、日日夜夜。
但他都不在乎了。
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至於工具人杜預和武媚娘,那就滾到一邊吧。
天子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也。
勾踐,不就是極好的例子嗎?
「陛下?」
范相諂媚的聲音響起,將沉思中的皇帝驚醒。
皇帝從龍椅上掙扎坐起:「啊?怎麼?」
范相畢恭畢敬、一躬到底:「臣有要事啟奏!」
皇帝很滿意范相態度——之前范相只是表面恭敬,眼神中卻沒拿自己當回事。如今自己大權獨攬,他這首輔說話辦事都極其小心、伏低做小,極大滿足皇帝虛榮心。
「哦?」
皇帝傲慢,嘴角微翹:「好久沒有杜預的消息了,不知他身負朕的厚望,出使大秦,差事辦成了沒有?」
君臣眼神碰了一下,心照不宣,陰笑連連。
范相陰陽怪氣道:「老臣不知,不過他臨行前,皇上您可是下了死命令——若有辱使命,無法與大秦結盟,則是大唐罪人,回來也要處死。」
群臣愕然,炸了鍋。
很多人這才知道,感情杜預被派去與大秦結盟?
「大秦?結盟?」
「人家大秦肯在此時,與我大唐結盟嗎?」
「安史之亂,即將爆發,箭在弦上,天下無人不知。以大秦虎狼之性,豈可放過這天賜良機?反過來結盟幫我們?這不是可笑?」
「關鍵是···出使不成,便要殺頭?這是哪門子規矩?
」
「噓,小聲點。你們沒看陛下的臉色?」
此時,殿外走入一人,風塵僕僕、臉色鐵青、憤然質疑:「陛下、范相,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派杜預出使大秦?你們這不是要害杜預?」
此人,赫然是田洪鳳。
田洪鳳因政績卓著,被皇帝從滁州學政,調入京城,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