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出關,便可氣吞萬里如虎,輕易擊破各自為戰的叛軍。」
皇帝激動萬分,拍案而起:「好一個拖字訣!好一個杜預!」
「你這平叛計策,價值萬金啊。」
皇帝在大殿中,急匆匆走來走去,看向杜預眼神越來越熾/熱,也越來越後悔:「難怪秦皇要招你為駙馬。如此國士無雙,朕卻失之交臂,這是宰相的過失啊!」
范相臉色難看,眼珠亂轉,咬牙思索。
皇帝對杜預的稱讚,就如同一個個無形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他臉上。
范相難堪至極:「可惡,真是可惡啊。」
「皇上如此欣賞杜預,那以後還有我什麼事?」
「連大秦備受重用、傾國權柄的張儀,都被杜預殺了?以我陷害杜預的仇怨,以後我的命運,會不會步張儀後塵?」
他越想越怨毒,突然出列道:「杜預之計,雖然老臣也早就想到了,但並不妥當。」
皇帝冷哼,譏諷道:「原來,范相早就想到了啊?那為何不早說呢?」
范相一臉悲天憫人,沉聲道:「杜預此計,雖然十拿九穩,但乃是放任關東各州億萬百姓,被叛軍荼毒!杜預你想過沒有?叛軍所過之處,燒殺搶掠,寸草不生,就算平叛成功,我大唐又該遭受何等嚴重損失?我大唐又該如何在聖元各國的群狼環伺下,生存下去?」
他索性將屎盆子,都扣杜預頭上:「老臣非不知道堅壁清野拖字訣,但此計要曠日持久,與叛軍/長期僵持。若大唐因此由盛轉衰,赤野千里,億萬百姓,十不存一,都是杜預此計的罪過!」
大殿之上,瞬間鴉雀無聲。
皇帝也不由沉吟起來。
群臣也面色鐵青,紛紛低頭。
田洪鳳冷笑道:「范相,明明你是宰輔,先是治理天下有失,坐視安史叛軍坐大,又無法平定安史之亂,如今杜預獻上良策,你卻要趁機甩鍋?說什麼大唐由盛轉衰,是杜預的罪過?這分明是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范相老奸巨猾,油滑冷笑道:「田大人,杜預是你學生,你自然要袒護學生。安史之亂,我承認有責,不過如今我們談論的是平叛之策。誰獻計,誰就要負責。既然杜預獻上此計,將來大唐由盛轉衰,自然要承擔責任。」
皇帝也不吱聲了。
誰都清楚,打仗不是請客吃飯,那是要數以萬計、億計百姓,作出犧牲的。
這天大黑鍋,誰都不願意背。
玉真公主、武媚娘也攥緊粉拳,咬牙切齒。
明明是唐朝朝廷內鬥內訌、太后皇帝相互扯皮,范相為首文官集團玩弄權術,不干人事,導致安祿山趁勢坐大,尾大不掉,成為盛唐由盛轉衰的轉折點,但如今這幅爛攤子卻要由杜預來背、罵名由杜預來擔?
憑什麼?
杜預目光清澈,突然道:「我有一個辦法,能減輕叛軍對各地的壓力。」
他一指滁州:「我會吸引安祿山的主力,打這裏!」
全場目光,聚焦在滁州城上。
范相反唇相譏,非要抬槓道:「打滁州?不見得吧?」
「滁州,本來只是大唐中部的一座州郡,城池不算大,人口不算多,物產不算豐富,更不算富庶。」
「就算安祿山打不下潼關,他也可以有很多選擇。比如調頭去陪都洛陽,為自己稱帝打基礎,可以打富甲天下的江南,掠奪財寶,也可去攻佔/中原各州,佔據天下糧倉,還可南下荊州,控制長江要道。無論哪一個目標,都比滁州重要的多。」
范相不愧是執政十幾年的宰輔,確實有兩把刷子,眼光和經驗都是在線的。
這幾個地方,確實政/治價值、戰略價值、經濟價值,比滁州高很多。
皇帝也搖頭道:「杜預,你想要以滁州吸引叛軍主力,以緩兵之計,拖慢敵人進攻步伐,減輕各地壓力,給大唐創造重新集結兵力的時間,想法不錯。但滁州確實不具備吸引叛軍的價值,更不可能在安史兵鋒下守得住。」
連荀勖也點頭:「誠然。安史叛軍,擁有眾多北狄妖蠻部落,實力強大,野心勃勃,連擁有黃河天險、虎牢關天險,又有
討逆檄文!一文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