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暗中調集邊軍精銳、兵馬糧草,準備抵禦安祿山之變。」
「調兵之事,當密而又密,切勿切勿。」
皇帝看完杜預的信,冷汗一下子下來了!
他這才明白,杜預殺崔乾佑,卻不送到朝廷來,是大有深意、深謀遠慮的。
相比之下,他這皇帝顯得幼稚、可笑。
他只顧着朝廷體面、皇權尊嚴,卻沒想到安祿山已經暗中滅國三十四、擁兵百萬,尾
大不掉!
一旦將崔乾佑抓到長安,嚴加審問,崔乾佑大可肆無忌憚,實話實說,他這皇帝派人去抓安祿山,正好給安祿山以造/反的口實、藉口,他豎起反旗,頃刻就是滔天大禍。
而杜預深謀遠慮,看似輕率魯莽一刀,砍了崔乾佑,卻讓安祿山安了心,不會懷疑朝廷。也給了朝廷從容佈置的時間和可能。
皇帝後背一陣發涼。
他放下信箋,難以置信目視武媚娘:「百萬?妖蠻?安祿山真的擁有如此之多的軍隊?這麼強大的力量?朕怎麼從來不知道?」
武媚娘淡淡道:「陛下深居九宮之內,哪裏能看到外面真實情況?你派去的燕地欽差、大臣們,早已被安祿山重金賄賂、收買,你聽到的情況都是安祿山想要你知道的。」
皇帝連連倒吸冷氣。
武媚娘沉聲道:「相反,安祿山不斷派出大批內奸、探子、菩薩蠻,潛入大唐各地調查收集情報,早已將大唐情報網穿插的千瘡百孔,一清二楚。我大唐有多空虛,要害何在,內部潛藏的矛盾,他都洞若觀火。」
皇帝一屁股坐在龍椅上,苦笑連連:「這麼說,我大唐外有強敵環伺,內有虎狼掣肘,外憂內患、命懸一線、岌岌可危?」
武媚娘橫了他一眼,心說你總算是清楚自己的處境、地位了。
之前皇帝感覺太良好,總覺得自己是聖元大陸首屈一指強國、大國,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實際上
,大唐早已被掏空,只是表面看起來還能維持架勢,真正實力遠不及大秦、大漢等強國。
皇帝沉默半晌,慘笑道:「你說怎麼辦?」
武媚娘果斷道:「當今,只能按照杜預說的辦。先正常處置,穩住安祿山,不讓他馬上下決心叛亂。同時加緊從邊疆調兵,儲備糧草,訓練士兵,準備打仗平叛。」
皇帝點點頭:「好。」
他走了出去,假裝威嚴道:「嗯。此事朕很是生氣,讓安祿山馬上寫奏摺,解釋!若不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說法,朕定斬不饒。」
他派出了欽差,前往燕地傳旨。
而朝中內奸,目光幽幽,悄悄退下。
「什麼?皇帝竟然只讓我解釋?」
安祿山收到朝廷內奸傳來緊急情報,聞言大喜。
這結果雖算嚴峻,但都在預料之中。
安祿山馬上命人以自己口吻,將崔乾佑去殺杜預、王異之事,解釋為崔乾佑與安慶緒交好,安慶緒不明不白死在滁州,崔乾佑氣不過要去復仇。
他沒有告知自己,屬於私自帶兵跨州行動。
安祿山向皇帝誠懇做自我檢討,並自願發俸兩年,以儆效尤。
皇帝很快明發了安祿山的奏摺,並表示原諒安祿山,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安祿山被發俸一年,官降一級。
但屬實算罰酒三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連毛都沒傷到一根。
這讓天下有識之士,悲憤莫名,大罵皇帝昏庸。
「安祿山狼子野心,連普通老百姓都看
出來了。皇帝眼瞎嗎?」
「呵呵,這罰俸一年處罰太重了。萬一安胖子餓死了怎麼辦?」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
「私自調兵,進入他州,這已經算是謀反了。這等大罪都不過問,難不成安祿山真是無人能惹?」
連林如海、田洪鳳等人也看不懂,天天搖頭嘆息,悲憤怒罵。
唯有朝廷權力最核心的幾個人,才知道從今天開始,大唐就徹底變了。
大唐朝廷,在不引起任何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