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予的,難道我大唐反而給不了?這不就封王了?」
他滿臉熱情,壓低聲音:「雜家查過皇家檔案,我大唐百年,還從來沒有一個異姓封王呢。就算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也頂多封國公、侯。嘖嘖,這郡王,真真難得。」
杜預卻淡淡一笑:「請回奏太后和朝廷,杜預臣本布衣,躬耕與滁州,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與列國。之所以起義兵,乃是響應朝廷有事、社稷傾覆之際,徵召有識之士的皇命,才被迫離開書房學堂,
投筆從戎。」
「今因緣際會,為朝廷做了一點事,太后和朝廷以王爵厚賜,杜預萬不敢當!」
「太宗皇帝早有遺詔,王爵非李姓皇族不得,臣不敢違抗遺詔,請朝廷一定收回去。」
「臣醉心與聖人之道,學習聖人之言,才疏學淺,舉人文位,也不敢為文華殿大學士,更無資格資歷入閣。」
「若朝廷能答應臣的條件,望朝廷儘快開恩科,以啟天下讀書人上進之路,臣願繼續留在大唐,參加科舉,為國效力,以堂堂正正科舉之路,取功名。」
聽杜預這麼說,所有人都震驚下巴掉下來!
什麼?
怎麼可能?
臣子推封賞,這是題中應有之義,但杜預居然推地如此堅決、如此篤定,這是很多人沒想到的。
高力士驚訝:「杜王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太后老人家臨行時,多次囑咐,說朝廷乃是處於公心、制度才賞賜你。就這,她老人家還嫌封賞太低了。讓你一定要接受這封賞。若你還要推脫,就是雜家辦事不力。」
他作勢要給杜預跪下,顫聲道:「懇請杜王爺,一定要疼雜家些。就收下吧。」
杜預一把扶起他,搖頭道:「此乃太宗之遺命,非杜預所敢接受。若太后朝廷執意封賞,非臣所能擔當,臣懇請離開大唐,移居他國,讀書求學,以繼續我聖道之路。」
杜預斬釘截鐵:「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將上下而求索!」
高力士震驚!
眾將、眾
文官震驚。
眾女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
杜預,這是玩真的。
杜預為推掉朝廷這賞賜,甚至不惜抬出大招——你一定要封我為王,不讓我繼續讀書考科舉,逼急了,老子就潤出去!
直接潤到別國去,繼續學習。
我,杜預,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學習使我快樂。
一天不學習,我就一天香菇藍瘦。
要麼,朝廷不封王,讓我回鄉讀書,要麼,你就要失去我。
朝廷你自己選。
高力士滿臉震驚,深深迷惘,仿佛在看一個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孫悟空。
別人為求封王、求功名,都不惜一切代價,削尖腦袋往裏鑽,但杜預卻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用盡洪荒之力,玩命兒推掉。
連林星河、弄玉都搞不清杜預的思路,面面相覷。
夫君,這是搞什麼?
推,肯定是要推的,但杜預這不像是客套,而是玩真的。
他是真心真意,不要做這個什麼郡王,不要做大學士,只想繼續做回自己本該的舉人。
這潑天的富貴,多少人都眼紅的高位,從天而降,掉在杜預頭上,杜預卻一門心思,強硬推出去?
連見慣了官場爭鬥、功名利祿背後血腥傾軋的弄玉公主,都微微搖頭,表示不解。
高力士看杜預態度如此堅決,只好滿腹心事,匆匆而別。
高力士一走,宋佳霖沉不住氣,叫道:「我說老大,你就算要推掉朝廷異姓王的封賞,也沒必要堅持回去當書生,重新科考吧?
」
杜預笑了笑:「我喜歡科舉。考試讓我沉迷。」
「啊這?」
宋佳霖泄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床上,苦笑道:「可你是清高了,也得考慮考慮跟隨你的兄弟們啊?你都不肯接受封賞,我們哪裏還有什麼賞賜?朝廷樂得推掉我們功勞,來個一推六二五啊。」
杜預笑了笑:「你不懂。走着瞧吧。」
連
封王?不,我喜歡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