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聲。
「待我聰明地去挑一個陛下最倚重的名門望族,看她還能笑得出來。」
李余撇嘴:「姑母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她什麼出身,也就是仗着皇子,皇子跟姑母您也是一樣的血脈,皇子跟您也該更親。」說到這裏眼睛一亮,「姑母,您可以教養小皇子啊。」
金玉公主眼神也一亮,沒錯,那白妃不過是生了皇子,以白妃出身,沒資格養皇子,而且,宮中還沒有皇后。
白妃奸詐纏着皇帝,讓皇帝帶孩子,但皇帝總不能真的一直帶孩子,那她這個長公主義不容辭!
「還是你聰明。」她看着李余笑了,伸手拍了拍他額頭。
李余將頭貼在她膝頭:「我也是侄子,他也是侄子,理應都受到姑母的關愛。」
那能一樣嗎,他這個侄子無父無母,活的鬼不鬼人不人,那位小皇子可是真正的金貴,這小子,分明是想糟踐那位小皇子,金玉公主瞭然一笑,但這對她也沒有壞處,多一個侄子在手,對她來說是好事。
「好了。」她拍拍李余肩頭,「別總在我這裏廝混,你還有差事呢,當好你的差事。」
說着又警告。
「樓船沉了就沉了,你也好收收心,不許在楚王府再亂來。」
李余啊了聲,垂頭喪氣應聲是,又嘀咕一聲:「姑母還沒養小皇子呢,就對我嚴厲,可見偏心。」
說罷起身一溜煙跑出去了,聽得金玉公主在後喝斥兩句,也沒有再留他,估計是迫不及待召集幕僚商議怎麼搶奪小皇子。
蔡松年掀起車簾,看着沉着臉的李余上了車,在車簾放下之後,李余笑了聲。
蔡松年問:「殿下什麼事這麼高興?」
李余說:「做壞事啊。」說着再次笑了笑,看了眼身邊,如果白籬在也一定會笑。
金玉公主跟白瑛爭鬥,也是她喜聞樂見的。
「我們兩個一樣呢。」
「果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耳邊似乎響起女子的說笑聲。
李余嘴邊的笑意漸漸散去。
看到李余的臉色又要陰沉,蔡松年想到一個好消息,忙說:「殿下,黃掌柜去登州那邊抓到一人,有些古怪。」
登州,李余眼神凝聚,坐直身子。
楚王府的花園外站着幾個侍衛,有內侍宮女走過來都被驅趕,不讓靠近。
「這是怎麼了?」一個內侍眼神閃爍,「怎麼不讓進了?殿下在花園裏做什麼?」
一個侍衛態度囂張:「少多管閒事,當好你自己的差。」
也有一個年長的侍衛脾氣好些,說:「過段日子就知道了,說不定你能來這裏當差呢。」
又有一個宮女給內侍小聲說「殿下要在王府打造一個樓船。」
內侍恍然,這個倒也聽說了,沒想到殿下還真做啊,聽着內里傳來叮叮噹噹建造的聲音,他搖搖頭不再理會了。
花園的一座樓閣里,伴着刻意製造的敲打聲,李余看着被推到面前的人。
這是一個老婦人,手腳軟軟無力,一雙眼也被蒙上黑布,跌倒在地上。
如果莊夫人在的話就會認得,是在登州看守她的老僕婦。
「你們是蔣後餘孽?那為什麼要囚禁莊夫人?」李余直接問,「難道她不是蔣後黨?」
老婦人一語不發。
「你既然已經招認是蔣後餘孽了,何必又做出這般堅貞不屈的模樣?」李余撫着手指,似笑非笑說。
老婦人被蒙住的雙眼看向李余,冷笑說:「那是因為老婦不以蔣後黨為恥,而以為榮。」
李余哦了聲:「我還以為你是不忍心自己的孫女被打斷腿,被割斷手筋,被戳瞎雙眼.」
伴着他緩緩地聲音,老婦人的臉色陡然發白,人猛地掙扎。
「惡賊——你們有本事沖我來——欺辱弱女做什麼!」
李余笑了聲:「我沒本事啊。」說着臉色一寒,抬腳踹在老婦身上,狠狠將她碾壓,「欺辱弱女,欺辱弱女,這句話說得真好!這天下難道只有你的孫女一個弱女嗎?」
老婦人發出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