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薛老夫人膝下有三個在閨閣的孫女,我姐姐有兩個孫子。」東陽侯夫人說,「見面禮我也準備好了,到時候你拿出來給她們就好。」
怎麼也不能讓外人家的孩子們問「怎麼沒給我見面禮。」
更不能再讓她拿出荷花樹枝之類的東西。
莊籬道謝,春月上前接過。
許媽媽說準備好車了,又說:「雪柳帶着少夫人日常用的在車邊等着了。」
莊籬便帶着春月先走出去了,東陽侯夫人在後吐口氣:「別讓她和我坐一輛車。」
許媽媽低笑:「咱們家還不至於出門只有一輛車。」說罷攙着東陽侯夫人向外走,又小心提醒,「薛老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夫人還是要叮囑少夫人。」
東陽侯夫人沒好氣說:「叮囑有什麼用,她到時候能把話說利索,就不錯了,反正今日就是讓人看笑話的,我豁出臉皮受着就是。」
許媽媽嘆口氣,忙又轉開話題:「讓姨夫人見見少夫人也好,她一直擔心世子心如死灰,如今看到能容新人,她也就放心了。」
那倒也是,能容這個人,就能再容其他人,這個不好,還有好的,東陽侯夫人面色緩和。
馬車輕輕晃動駛出了東陽侯府大門,街道的嘈雜也透過車簾傳進來。
這是與夜間以及夢境不同的感受。
莊籬看着搖晃的窗簾,抬起手掀起一角車簾,不知道周景雲姨母家住在哪裏?昨晚她已經走到了內城,但還是沒能多走幾步,那幾行字撐不住夢香,差點燃盡了她的魂魄…..
念頭閃過,心神不安,外邊撲來的嘈雜變得兇猛,在她身上撕咬。
春月伸手按下車簾,打斷了嘈雜。
「少夫人,你還好吧?」她端詳莊籬的臉色。
似乎比早晨起來時更差了,粉黛都蓋不住。
本來沒休息好,又突然要出門去,很緊張不安吧。
「少夫人別怕。」春月寬慰,「姨夫人人很好。」
雪柳在旁也開口:「姨夫人對世子如同親生子。」
這話可不算安慰,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婆婆審視?越視若親子,就對兒媳越挑剔苛刻,春月無奈嗔怪看雪柳一眼。
雪柳裝傻反問:「我說的不對嗎?」
莊籬對婢女的言語機鋒不在意,靠着墊子淡淡說:「好,我知道了,我也會待她如親婆母。」
這回答真是…..雪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春月噗嗤笑了,雖然少夫人面色孱弱,但眼神依舊平靜,說話還這麼淡然,她突然沒那麼擔心了。
薛氏家在京城西南角,一大片宅院,遠看屋檐飛拱,石壁雕刻,彰顯了殷實家境。
在二門一下車眼前就花紅柳綠珠光寶氣一片,同時鶯聲燕語襲來「姨母。」「侯夫人。」等稱呼湧來,與此同時無數的視線也將走在她身後的莊籬淹沒。
「哎呦,這么小!」
還有女聲說,聲音很大,蓋過了嘈雜。
東陽侯夫人的臉色僵硬,這個老太婆竟然叫了這麼多人來!
薛老夫人六十四五的年紀,臉色蠟黃倒是顯得像是生病,但一雙眼又精神的很,對站在面前的莊籬上上下下看。
「及笄了嗎?」她問。
東陽侯夫人擠出一絲笑,要說話,莊籬已經先開口了。
「今年已經滿十六歲。」她說,「秋天過了生日就十七了。」
言語柔和,神情恬靜,氣質溫婉,並沒有卑怯之氣。
東陽侯夫人看了她一眼,竟然不怯場敢說話?
薛老夫人盯着莊籬看,依舊說:「看着還不到呢,顯小。」
總之就是要認定周景雲找了個娃娃小妻子。
莊籬含笑說:「有話常說女子若是嬌寵養大,就容易顯小。」
薛老夫人還沒說話,四周有婦人問「不是說父母雙亡嗎?」
東陽侯夫人的視線狠狠看過去,見是一個不太熟的婦人,而她見東陽侯夫人臉色不善,往人後躲了躲小聲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聽別人說?再看其他人的臉色,很顯
第十七章 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