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雲笑了笑,沒有說他也是這般想,所以多添了人馬以最快速度送信。
「世子,少夫人,夫人那邊備飯了。」春月進來提醒說。
春香笑着拿着傘進來「下雪了。」
又下雪了啊,莊籬站起來向外看,見雪片在院子裏紛紛揚揚。
周景雲將斗篷給她披上:「走吧,一會兒雪就下大了。」
莊籬笑着點頭走出去,春香本想給莊籬撐傘,被周景雲接過去,她便抿嘴一笑後退,看着周景雲撐着傘,和莊籬並肩而行。
臨近年節,樓船上並沒有減少客人,反而更加喧鬧。
恢復了晝伏夜出的上官月在一夜喧囂後,伴着晨光昏昏睡去,直到被牆壁輕輕的敲擊聲喚醒。
上官月閉着眼坐着挪到牆邊打開門,俯身頭貼在地上:「公主有什麼吩咐?」
婢女忙說:「公子無須大禮。」又眉開眼笑,「公主昨日將人帶去獻給陛下,陛下大喜,舉辦了宴席,宴席上對她誇讚又道謝,姐弟兩人恢復如初,不,比先前還好。」
「太好了。」上官月俯首在地,聲音歡喜,「我與姑母同喜。」
「公主說,既然她已經改過自新。」婢女接着說,「她會假裝為了駙馬,與你改善關係,這樣日後你在她身邊也方便。」
上官月應聲是。
婢女便不再多說,施禮告退。
牆上的門合上,頭貼着地面上官月一動不動,直到慢慢躺在地上睜開眼,在地上伸展身子。
這一覺才算是睡醒了。
「吉祥吉祥。」他喊。
喊完又想,嗯,他現在已經不會喊錯名字了。
吉祥從門外進來,看到地上躺着的上官月臉上帶着笑。
「公子,這麼高興啊。」吉祥笑說,「剛過了午,公子再睡會兒。」
上官月搖頭坐起來:「我去一趟餘慶堂。」
公子最近往餘慶堂去的很勤,吉祥心裏想,但並不多問,應聲是服侍上官月更衣。
冬日午後的日光也很刺眼。
上官月騎在馬背上,幾乎將帽子都拉下來遮住臉,依舊擋不住眼前的光亮。
臨近年節,街上都是人,叫賣聲,孩童的喧鬧,此起彼伏的爆竹。
年節,真是吵鬧啊。
上官月閉着眼跟隨着馬的走動搖晃,半睡半醒間耳邊忽地傳來一聲輕喚。
「李余。」
上官月瞬間汗毛倒豎,四周的喧囂消失,他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他一動不動,依舊這樣搖搖晃晃向前,眨眼間四周又恢復喧鬧,似乎適才的聲音只是他的幻覺。
「吉祥。」他喚道。
跟在身側的吉祥靠近他,上官月微微掀起帽子,借着與吉祥說話,眼角的餘光向後看去。
街上人來人往車馬很多,其中有一輛被護衛簇擁的馬車,本能告訴他,適才與他擦肩而過的就是這輛車。
而他也認出了這輛車。
畢竟先前,曾經,特意盯着過,記住了標記式樣,甚至僕從們的穿戴。
東陽侯府少夫人的馬車。
或許是要看熱鬧的街景,此時馬車車窗簾子掀起,有人倚着窗向外看,只是看不到面容,只能隱隱看到髮髻上晃動的珠玉。
東陽侯少夫人。
適才是她對自己喊李余這個名字?
怎麼可能?
或者真是他半睡半醒發夢的幻覺?
更或者的確有人喊李余,街上這麼多人,同名同姓的人也難免。
儘管心裏翻騰如海浪,上官月瞬間又坐直了身子,不露出半點異樣,將帽子蓋住頭,但沒有再次閉眼睡覺。
是意外嗎?
是誤會嗎?
是幻覺嗎?
拐過街口,上官月勒住了馬。
吉祥在旁一愣忙跟着勒馬:「公子?」
上官月沉沉的聲音從帽子下傳來。
「準備人手。」
現在不允許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