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釗為郭正昌把脈的時候。
陳瀟從黃釗的眼神,以及面部表情就讀出了一些情況不對的意思。
但,猜測歸猜測。
當黃釗親口說出來的那一刻,陳瀟忽然間腦袋裏就空白了。
甚至,黃釗更是一眼就發現了陳瀟臉上的血色是頃刻間消失於不見的。
他一把扶住了陳瀟,急聲道:
「你沒事吧?」
說話間,黃釗也扣住了陳瀟的手腕。
察覺到陳瀟只是急火攻心而已,卻也是鬆了口氣。
陳瀟緩了緩,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沒事的黃老,就是突然間腦袋空了。」
「看來你與老哥哥的感情極深啊。」
「不是我與他的感情極深,而是一直以來全是他老人家在為我付出。如果如果這一次不是我出事,他不會去深城。他不去深城的話,又怎麼會把身體搞的如此糟糕!」
陳瀟說着,內心不只是自責與愧疚了。
更多的是懊悔與心痛!
短則小數月,長則半年!
這一刻的陳瀟,多麼的希望黃釗是個庸醫,假醫。
可是陳瀟很清楚,正是因為黃釗所展現出來的醫術,他才清楚對方話語的嚴重性。
所謂的小數月。
撐死不過三個月!
陳瀟不敢想像幾個月後,郭正昌忽然撒手人寰,他該如何去接受那般現實?
見陳瀟又一次恍惚了起來。
黃釗卻是扣着他的一處穴位,按摩了幾下後,陳瀟的臉色開始逐漸的紅潤。
「小陳先生,人各有命,當然我可能診斷的也不是很準確。不管西醫還是中醫,都各有門道,我建議你們去找西醫看一看。」
「畢竟西方傳過來的東西,到底還是喜歡以數據為實。」
陳瀟微微點頭,強顏歡笑的說:
「辛苦老先生了,我先送您去休息吧。」
黃釗也未多說,只是輕輕的嗯了聲後,便跟着陳瀟去到了房間。
等着將黃釗安排好,陳瀟這才獨自一人走到了山頂的邊緣。
山頂的風很大。
尤其是邊緣沒有植物的遮掩,更是吹的陳瀟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他抹了抹眼睛。
風,有些迷了他的眼。
風的溫度,也讓他逐漸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他不想站着。
就是一瞬間的時候,覺得身體異常的疲憊。
他直接坐在了草皮上,拿出了手機。
這一刻,他很想和林溪說說話。
但因為他的事情,林溪已經好些天沒去單位報到了。
今天的她,想必也很忙吧。
雖然夫妻之間不需要在意這麼多。
可他的妻子的工作性質是不一樣的。
陳瀟不想讓她分心,因為他不知道林溪到底是在單位里,還是在出外勤。
若是出外勤的話,一旦分心極可能會出現危險。
就這樣,陳瀟放棄了給林溪去電的打算。
他躺在草皮上,閉着眼睛,腦子裏全是郭正昌的身影。
初見時,他與郭正昌都是很普通的交集。
就算是破獲了小鳳村一案,他和郭正昌也都只是合作的關係。
一切的改變,是從小鳳村案的記者告知會上開始的。
陳瀟借用塑繪之力,吸引了記者們的注意,從而掩蓋住了郭家的醜聞。
而在那個時候,陳瀟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
他很低調,不愛出風頭,甚至是極度厭惡出風頭。
所以,郭正昌對他心生感激。
郭正昌是個有恩必報的老人家,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在後來與陳瀟的相處時間裏,兩人的關係開始變得無法去明說。
合作關係?
早已不再是。
也早已超過了這一層關係。
陳瀟有想過,郭正昌對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