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住着,一應待遇與我相同。」
「姐姐要北上?」
「嗯。」
顧婉兒心中難捨,只不肯表露出來,福禮道:「姐姐在邊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你也是。」
厲冰雪上前與她輕輕擁抱。
片刻過後,顧婉兒情緒低落地返回自己的住處,厲冰雪則來到府中正堂。
厲天潤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指着對面的交椅說道:「坐。」
厲冰雪落座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爹爹,有沒有交待要我轉告陸沉?」
厲天潤不急不緩地說道:「近來朝中有一些變動,你且記下。」
「是。」
「江北三州的刺史都會換人。靖州自不必提,淮州刺史姚崇提請調回京中是為父的手段,陸沉他對此知根知底。定州刺史陳春也會被調回來,有幾位官員私下串聯,意欲推舉御史大夫許佐赴任定州,這應該是出自陛下的授意。」
厲冰雪眉尖微蹙,輕聲道:「爹爹,陛下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
厲天潤平靜地說道:「陛下既然已經邁出戒備陸沉的第一步,後續必然會有這種手段,不必大驚小怪。」
厲冰雪沒有繼續爭論,但是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很不喜歡這種來自背後的算計。
「陛下這樣做沒有任何問題。」
厲天潤滿含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然後提點道:「陸沉表面上風輕雲淡,實則應該在京中埋下了伏手,他此刻多半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你見到他之後,告訴他莫要與許佐為敵。這位許大人忠心於大齊,卻非愚忠蠢笨之人,與之相交貴乎一個誠字。他赴任定州刺史,並不會對陸沉打理軍務造成掣肘,相反只要陸沉以誠相待,許佐就能成為他最可靠的臂助。」
厲冰雪心中一動,漸漸回過味來,恭敬地說道:「我記下了。」
厲天潤微微頷首,話鋒一轉道:「另外,陛下這段時間的精力都放在織經司,秦正辭官已經是必然的結局,但他不會受到苛待,肯定會加銜然後榮歸故里,畢竟陛下也要顧及先帝的體面,不至於太過小氣。你讓陸沉接受這個結局,千萬不要插手此事,否則朝中一些人會將勾連內外的罪名扣在他頭上。」
厲冰雪輕輕一嘆,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至於北邊」
厲天潤這一次陷入較為漫長的思考,徐徐道:「之前因為慶聿恭身上的光芒太過耀眼,導致景國很多將領名聲不顯,但是其中一些人絕非庸才,兀顏術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此人雖非宗室身份,卻極得景帝信重,在景軍內部的地位只弱於慶聿恭,論用兵之能更在北院元帥撒改之上,是一個不容輕視的對手。」
涉及到邊境軍事,厲冰雪的表情也嚴肅起來,道:「爹爹放心,陸沉肯定不會輕敵。」
厲天潤不置可否,這一點仍需要時間來驗證,他也能理解她對陸沉的信任,於是繼續說道:「雖說慶聿恭被景帝罷免,不再擔任南院元帥,可是以我對景帝和慶聿恭的了解,這件事未必沒有古怪。」
「爹爹是說,慶聿恭被罷官是那對君臣故意為之?」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厲天潤輕輕敲着扶手,正色道:「如果景帝只是為了平息內部的風波,那麼不需要太久時間,慶聿恭就能官復原職。倘若這種狀況持續很長時間,你要讓陸沉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要被假象迷惑心智,更不能輕易相信北邊的謠言。」
厲冰雪雖然不諳人心鬼蜮陰謀詭計,但是這麼多年在戰場上見識過很多手段,稍稍思忖就反應過來。
慶聿恭被罷官的消息傳遍江南,不少朝中官員對此歡欣鼓舞,仿佛是看到景國皇帝自斷根基,君臣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大齊的北伐大業越來越有希望成功。
此刻聽到父親的告誡,她不禁心中一凜,這確實有可能是景帝的示弱之策。
慶聿恭在與不在,齊軍將士的心態將會完全不同。
要是所有人都以為慶聿恭徹底失勢,關鍵時刻此人再殺出來,極有可能改變一場戰場的走向。
一念及此,厲冰雪不禁敬佩地說道:「爹爹明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