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縱的把戲,那就算是吧。」她苦笑「即便就當我不知天高地厚,可您是個聰明人。我來歷不明,給不了殿下任何的支持。我從醫道,走商路。」木心不可思議的抽着氣「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卑微的了。」她頭疼揉着眉心,「我真不明白,皇后不過是賞個丫頭。無論皇上對您是看重還是失望,怎麼挑也不會把我按在王妃的位置上。」又忽而警惕「您不會也打算用古朝言脅迫我?」
「不如,把你的一來二去跟本王解釋解釋。」他嘲諷着木心不可思議的瞪眼「興許,本王能給你指條明路。」
「這天下風花雪月的事情不就那麼些此。」木心拿不耐煩掩飾着焦慮「您第一風流還能不比我更得心應手,熟稔於心??」
拗不過他執着的冷漠等候,木心空洞的悶了半晌,坐回座位,抱着膝蓋緩緩陷入回憶。
木心受了他的恩,把自己僅有的一隻鐲子給了他,古朝言嘴裏先說着收下了。後又說有一日在宮外見着別人玩套圈兒,說套着什麼便得什麼。古朝言不知從哪裏找了只差不多水色的,湊出了一對兒套在木心腕上,說他套着了,一隻算本兒,一隻算得益,恩情欠着,人也得賠給他。
木心自小被師父管束,居着山齋村野,進了宮才知道這世上還有那些精細吃食:一層粉一層豬油一層白糖的玉帶糕、薄如細縷的風枵、夾着芝麻和糖屑的沙糕古朝言知道木心貪嘴,每次讓採買的侍衛去宮外的徐記買一大包帶回來,其實這些甜膩的吃食,木心是斷不能多吃的,吃多了,舌頭就懶鈍了,再難察藥的成分。古朝言不管這些,還是一大包一大包的買來,說吃不了的就讓她擺在眼前看着,心裏也高興。
木心入宮便不討皇后喜歡,總覺得她是個冷麵妖精,看着孤僻冷絕實際瞅准了縫兒透出狐媚氣來,心情不好便罰木心去白玉寺抄佛經。那年冬天好大好大的雪,古朝言送木心去寺廟,在山下發現整座山都凍封住了。古朝言怕她濕了鞋襪受寒,他便背着木心從山下爬上山去。
皚皚雪色褪去,滋養草木青翠,春回地暖之間的二人越發親密無間。
「你以後,想做什麼?」木心撐着扶欄將一半身子騰空,俏皮偏頭,笑意動人。
「做什麼?我們當差,自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古朝言好笑,疼愛伸出右臂阻在空中防止她摔下來。
「我是說」木心雙頰微紅「你,一直都要在這宮裏嗎?」
「不在宮裏?木心想去哪裏?」
「有山有水的好景致哪裏都有。」話止於此,木心眼底含情,面色羞赧「每日看看書種種草不好嗎?」
「我是男人,將來是要好生將你養護好的。」
「我不用你」心底甜意難抑,羞色更濃,踟躕半晌,低語怯怯「我很好養的。」
「你不用很好養。」古朝言靠近,見着四下無人,拍拍她頭「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木心小兔兒般驚着支起脖頸,嗔怪都難出口,紅着臉飛一般的溜的無影無蹤。
綠萼嬌貴,在宮中長勢微弱。古朝言那裏卻有一株,木心稀罕得不得了,每個花季,古朝言便給折一支來。他說,就這麼好好伺候,能給木心折一輩子。可花開不過兩季,他卻要娶旁人。
「你不必同我解釋,我只問你,一起出宮去,你可願意?」
「你又說些傻話,我們」來不及阻止,木心瞪紅眼睛將右手腕上鐲子褪下重重拍在他懷裏。
「從今往後,你我不必再見。」木心狠憋着一股子氣。從此轉身,再未回頭。
下巴頂着着腕上翠碧的細鐲,嘆着歡愉易過,物是人非的境遇,就像長好的傷口又重新被拉開了一般,木心疼的蹙眉閃淚,像狐兒一般縮着。
朔寧王換隻胳膊撐着腦袋,看戲般的看着眼前女人的深情流露,一臉不屑提議「那既是無情,殺了罷?」
「無情便該死?」終於鑽着空子冷笑的木心抽搐着嘴角肌肉,無奈搖頭。若是無情就得死,那碩大的王宮日日都得是無盡的血雨腥風。
「你想想,古朝言娶了丞相府的五千金,只能死心塌地追隨東宮。他知道你的身份,偏你又進了王府」
「他不會的!」木心急急攔住話頭,注意
人間草木心 第二十三章 相思了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