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道:「那兒臣便不瞞母后了。」
「昨日駙馬府的庫房遭竊了,連外祖家送的賀禮都不翼而飛。」
「什麼?」盧皇后一驚,「天子腳下,有人敢在駙馬府行盜竊之事?」
「可不是嘛,駙馬為此也很是着急上火,」姜雪道,「兒臣這也是為着解駙馬心頭之憂,此事若傳出去,顧府怕落個治家不嚴的壞名聲。」
「雖你調遣宮中侍衛,可增強顧府安防——但你此番行為如此大張旗鼓,此事不是傳得更快?」盧皇后表示懷疑。
「呃......」姜雪有些尷尬。
她想了一夜也想不出更好的藉口,既能瞞過母后,又能作為行事的理由。
於是她決定乾脆用顧霖壇搞的這一出。
說一半,瞞一半。
「所以兒臣今日來,便是想請母后幫兒臣與駙馬瞞下此事。」姜雪懇切道。
「駙馬是新官上任,又娶了兒臣,許多事情匆忙之下總有做得不周到的——但兒臣卻不願他因此落人話柄。」姜雪面上一片神情。
「請母后疼疼兒臣,便尋個由頭下道懿旨,只說侍衛之事是宮中定的,想必也無人敢說什麼了。」
顧霖壇不傻,他才不會將此事捅破出去,讓人來踩他一腳。
此事只要姜雪不說,宮中不說,沒人能知道顧府中遭了賊人。
盧從芳看了看姜雪,有些許無奈。
她知道姜雪定然沒說實話。
從姜雪頭次回宮,她與董舒佩都能看出,姜雪與顧霖壇情分爾爾。
一個婦人若真與郎君情深至此,怎會每次提及他都興趣寥寥。
這道懿旨並不難下,作為皇后,坐鎮中宮多年,德行兼備,朝野皆知。只是出於舐犢之情,給姜雪破例,賞些宮人侍衛,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只是她實在是有些憂心姜雪的婚姻。
這不過幾日,兩次見女兒,都覺得她心中有事。
本想等她自己來請旨,讓她自己和盤托出。
但姜雪眼下這模樣,是什麼都不肯說的。
盧從芳道:「罷了,你若說只是如此,我便也只當是如此。旨意一會兒等你出宮時,讓宣旨的太監一併帶過去吧。」
姜雪點點頭,道:「兒臣多謝母后憐憫。」
「我眼下也就你們兩個孩子了,不憐憫你們,又要憐憫誰呢?」盧從芳皺着眉頭,深深嘆氣。
「你可知,你皇兄昨日早朝時,請旨留京了?」
「這麼快?」姜雪驚訝。
「快什麼?」盧從芳問。
「這麼快......回心轉意,」姜雪道,「兒臣本就勸過他,莫要太過貪戀邊境風光,侍奉父皇母后才是要緊事。」
盧從芳點點頭,道:「我與你父皇年歲見長,他即便再不願,也終是要回來的。只是沒想到他竟是自己提出來的。」
「那父皇怎麼說?」姜雪問道。
「你父皇自然也是高興的,」盧從芳略笑了笑,道:
「他同我商議過了,這幾日便會下旨,封鈺兒為鎮王,接管兵部與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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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6章 姜鈺自請留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