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緘默良久,收回手隨意搭在自己身上,人也躺平了。
他道:「我不知道什麼算是喜歡,我只知道我作為一個男人,即將要成為一個父親,我該保護和重視我的孩子,何況,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褚歡問:「這個孩子若是男孩,是不是會對你很有利?」
景烜很坦然:「是,這幾年一直有傳言,說我損了根本,難有後嗣,這個孩子會為我正名,若是男孩,便是嫡皇孫,於我便是大利。」
褚歡輕嗤:「怪不得你這般費盡心機的讓我留下他,原來是有利用價值啊。」
景烜看向她,語氣沉肅:「即便這孩子於我並無益處,我也會讓你留下,這是我的孩子,我作為父親,不可能不要。」
他在意這個孩子,首先是因為這是他的血脈延續,其次才是孩子可以帶來的好處。
褚歡對此,只是輕扯嘴角不予置喙。
她不理解的是:「既然一直有傳言,你身體又不是不行,之前為什麼不寵幸幾個女人生孩子為自己正名,非得現在才抓着我這個不放?」
景烜狠狠擰眉,忽然冷冷的問了句:「你當我是什麼人?」
褚歡呃了一聲,不理解他突然發什麼神經。
景烜也懶得解釋自己的意思。
褚歡更莫名其妙了。
寢閣內靜默了一會兒,景烜問她:「你希望腹中這個是男是女。」
褚歡寡着臉色,不甚在意:「我都不樂意生下他,在乎男女作甚?這是殿下該想的事情,不過可能也白想,誰知道有沒有意義呢。」
景烜側頭,繃着臉眯眼盯着她。
褚歡被他盯着,不太舒服,勉勉強強又補充了:「不過一定要我說,我希望是女兒。」
「為何?」
褚歡很直接:「這樣你算盤就落空了。」
景烜閉了閉眼。
他睜眼,強調道:「你想多了,若是女兒,本王也並不會失望。」
錦上添花這種事情,本就可遇不可求。
是嫡長子固然可喜,因為嫡皇孫確實能讓他得利。
但是是女兒也好,總歸他要當父親了。
褚歡哂了一聲,不信他的話。
見她如此態度,景烜也沒了繼續和她聊天的想法,「不是乏了麼?快些睡吧。」
褚歡還真就閉眼睡了。
然而,景烜估錯了鄧家,不用等明天,褚歡剛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守在外面的拂兮便匆匆進來。
景烜一直沒睡,一直不是看着褚歡就是在看着她的肚子,以及思索事情。
拂兮進來見到他醒着,上前低聲稟報:「殿下,東青統領來說,陛下派來了人,召王妃入宮。」
景烜坐了起來:「這個時候?」
「對,說是鄧家入宮告狀了。」
畢竟不僅是死了一個嫡次子,嫡長子還被送去了詔獄,鄧家自然着急。
景烜鎖眉,瞥一眼還睡的平穩的褚歡,壓低聲音詢問:「她一般午憩會多久?」
「回殿下,一個時辰左右,近來因為有了身子,有時會一個多時辰。」
景烜毫不猶豫便道:「等她睡醒再說。」
「可是宮裏來的人」
景烜強硬道:「讓他回宮復命,就說本王的意思,一個時辰內會帶王妃入宮。」
「是。」
拂兮輕步出去。
景烜坐着想了會兒事情,後又繼續躺下。
他也還是不睡,因為他晚上睡得多,根本不困,說要留下和她一起午睡,就只是想和她拉近關係而已。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褚歡才轉醒。
她醒來時,景烜已經不在旁邊。
她還以為人走了,可起身出到外面,就看到景烜坐在她的書案後面,正在翻看她正在編寫的藥典。
她以自己的專業,羅列編寫了許多藥方,備註上藥方主要治療的病症,想着若有機會,可造福很多人。
景烜估算着時間她是該醒了,見她出來不奇怪,只揚了揚手中的書:「這